“你们官府不会赖账吧?”陛煌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官府什么时候说过有赏金?你有在哪里看到?”金将军质问道。
大国师确实没有对外公布过悬赏的事,杀掉太子,本来就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事,怎么可能会光明正大公开悬赏呢。
要真有,也只是大国师一方内部的额外激励。
金将军寻思道:“这个傻里傻气的家伙,怎么会知道赏金的事,莫非是哪个王八蛋泄露出去了,回去得好好查查。”
陛煌不依不饶追问道:“你们不会真的赖账吧,快把十万块赏金给我,我好回家盖房子娶媳妇,家中老娘还在等我呢。”
“十万块赏金,十万块啊……”
陛煌故意一再强调十万块那些流民们听得口干舌燥,再也安奈不住,全都站立起来。
这些流民中,原本就混杂了不少见利忘义之徒,如果眼前有个人突然多了十万块钱,他们怎么可能就乖乖地放他回家呢?怎么说也要捞点好处。
鼓动起这些流民,正是陛煌的计策之一。
有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吵吵嚷嚷道:“快给赏金呀,十万块呐,太子都帮你们找来了,这点小钱也要赖吗?太丢官府脸啦。”
“怎么还让太子跪着?这些人是不是想谋反啊?”
“原来太子长得这么难看,还不如平头老百姓呢。”
“作孽,太子也不好当,差点被当成奸细杀头,现在好了,可以回宫里享荣华富贵了。”
“好羡慕,后宫佳丽三千,每天都是新郎官……”
原本的三千多流民,再加上陆续赶来的,邺州城门下,已经聚集了不下一万多人,全都被“太子事件”吸引。
看着乌压压的人群,还有源源而来的流民队伍,陛煌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看了一眼华不惜,华不惜也正好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的刹那,华不惜瞬间懂了什么。
太子令狐陛煌回国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邺州的大街小巷,王公贵族、草民百姓全都奔走相告,连深居内宫的令狐兄弟也得到了线报。
大国师自然知道了一切,从多个眼线而来的消息,汇总到一起他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比在场的人都了解得清楚。
他愤怒地一掌打在紫砂茶壶上,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转脸,又是心平气和,对左右道:“备轿,出城,接太子回家……用最好的马车,最好的侍女,最好的仪仗。”
民情骚动,最为官家忌讳。
金将军和他的银盔护卫,还有查验的士兵,算来不过二十来人,面对上万汹涌的流民,显然已招架不住。
“一封破信,能证明他是太子吗?”
金将军挥舞着手中的信,指着仍然跪在地上,被刀架脖子的华不惜道。
陛煌悠闲地观察着四周的人潮,说道:“信破不破不,的是,那人的确就是蓝国太子,蓝国令狐双君的儿子。”
金力手下的护卫高度警惕,围城人墙,将陛煌和华不惜同聚拢的人群分开。
“管他是不是太子,我只要一刀下去,就算他是太子,也照样变成孤魂野鬼。”
金将军拔出佩刀,欲亲自动手。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太子?”金将军刀尖搁在华不惜脖子上,呵斥道。
华不惜昂首不语。
“只要你说不是,就饶你不死。”金将军引诱道。
华不惜看着陛煌,陛煌假装不知道,随意看着四处的人群,却有节奏地点着头。
陛煌这有节奏的点头,在华不惜看来,已经是一个再也明确不过的信。
“这太子好怂包啊,连承认都不敢承认。”
“我看八成是个冒牌的,如果是真的太子,哪会这样像个缩头乌龟。”
“被吓傻了吧,我看那个胖子倒更像是个太子。”
陛煌心中一惊,这些面容憔枯的逃难流民中,竟然有眼睛如此雪亮之人。他循声望去,想找出来是哪个好事多嘴的,但乌泱泱的人头耸动,无从分辨。
金将军耳朵也挂到了那句话,利刃转向,顶着陛煌的胸膛,笑眯眯道:“难不成,你才是那个陛煌吧?”
千万要沉住气,要不然将前功尽弃。陛煌告诫自己。
华不惜却突然开口了,憋足了一口气,朗声道:“我说我是,你信吗?我说我不是,你会信吗?”
那几个银盔护卫,举着战戟,一会儿对着陛煌,一会儿对着华不惜,傻傻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太子。
金将军手上青筋爆出,怒道:“我特么先把你杀了,管你是不是太子,管我相不相信。”
陛煌眉头微微一皱,左右一推,甩开架着自己的几个护卫,接着一个近身,竟然一把夺过了金将军手中的钢刀,金力被推得步态不稳,倒退出去好几步。
那几个架着华不惜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也都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