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惜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总之请殿下相信华不惜,令狐双君已沦为傀儡,如今蓝国由大国师掌权,殿下此时回国,凶多吉少。”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如何相信你?”陛煌问道。
“我本来早该死了,是殿下的母亲又救活了我。”
“我母亲?”
犹如一道闪电击中陛煌心扉,他抓紧华不惜手臂,双眼如炬,看着这个长相奇丑的男子,仿佛要一眼击穿他的心灵。
“她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
“现在不方便,我们还是想办法尽快脱身才是。”
流民自动分成三派,一派是流氓草寇,叫嚣着要分那十万块赏金;一派是忠义之士,挺身而出保护太子;一派是墙头草,看热闹,捡便宜。
“兄弟们,十万块呐,大家一起上,把太子从那傻子手里抢过来。”
“喂,我说那个全身大便色的军爷,快把赏金准备好,我们这就帮你把太子抢过来。”
一帮忠义之士自发护住陛煌和华不惜,凌然痛斥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竟然敢杀太子,你们这是公然谋反,小心天诛地灭。”
“早听说蓝国大国师阴谋篡位,果不其然,你们这些平日里受了蓝国恩泽的人,怎么可以为虎作伥,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流民草寇们见财起意,威胁道:“少特么废话,赶紧给老子让开,敢挡老子财路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第三派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起哄挑拨,闹闹哄哄,更是热闹。
上万逃难的流民自己嗨了起来,反倒把金将军和他的银盔护卫晾在了一边,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将军,情况不妙,我们人少,还是先退回城里避避再说。”贴身护卫建议道。
“义父有令,凡找到令狐之子,先杀为快,扫清障碍,怎么能轻言放弃。”金力平时骄横跋扈惯了,面对突然情况,灵活应对能力明显不足。
还是贴身护卫提醒道:“将军,此乃大国师口授密令,不可外传,小心被听了去。”
金将军瞪了护卫一眼,气哄哄道:“比我懂?要不你来坐我的位子!”
那护卫赶紧低下头,认罪道:“将军英明,属下愚昧,属下不敢。”
陛煌和华不惜被那帮突然冒出来的忠义之士重重保护,已然安全,这倒是出乎意外。
陛煌对着人群外围的金力喊道:“金将军,还不快去通知令狐双君和大国师,太子从大菩提寺学成归来,快派最豪华的仪仗队来迎接。”
金力一口浓痰吐出,赶巧不巧一阵风吹来,把浓痰吹了回来,黏在了胸前盔甲上,他却浑然不觉,下令道:“传我令,将那两个刁民碎尸万段,阻挡者格杀勿论。”
将军下了命令,当兵的不得不执行,他们利刃开道,杀向人群,瞬间倒下一排流民,鲜血满地。
“官兵杀人啦……”
有人惊呼,人群顿时如炸开了锅,相互推搡,互相踩踏,一万多人拥挤在一起,一时鬼哭狼嚎,场面惨不忍睹。
那些原本看热闹的,要抓太子的,要保护太子的,都乱成了一锅粥。
华不惜抓住陛煌,要把他推出人群,但人挤人,根本无路可走。
“殿下,我们原本悄悄溜进城去,最为保险,现在你看这副场面,怎么办?”华不惜被人群撞来撞去,挤来挤去,颇为难,五官更加挤在了一起。
“这不是挺好嘛,这叫名义,不这么来一下,怎么知道有多少人太子,有多少人反对太子,又有多少人无所谓。”陛煌的这番回答,另有一层深意,就是他已经默认了自己就是令狐陛煌,就是华不惜要找的人。
华不惜瘦弱,只有陛煌一半大小,但面对汹涌的人潮,他还要张开双臂,千方百计保护陛煌。
“可我们现在快要被踩成肉泥了。”华不惜走在前面,奋力拨开人群,为陛煌开出一条道来。
“不必着急,再坚持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我们。”陛煌胸有成竹。
华不惜甚为不解,但听陛煌讲话的语气,再看他现在的神态,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完全不是刚才傻里傻气的模样。
金力将军在银盔护卫的保护下,顶住人潮,一步步向着城门退去。但城门口早已被暴动的流民占据,那几个原本把手城门的护卫,也早已不知去向,估计已经被暴民给干掉了。
“将军,城门口都是暴民,城门一旦打开,那些暴民就会一拥而入,怎么办?”贴身护卫担心道。
金力翘胡子瞪眼道:“怎么办?兵器在你手上,你还问我怎么办?”
“这不大好吧,只怕反而会适得其反,更加激怒了他们。”
“这我不管,谁要是敢挡住城门,就让他人头落地。”
那些流民之中,除了有几个握着劳作用的镰刀外,大多手无寸铁,能够干掉守门的护卫,完全靠的是数量和声势。
面对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银盔护卫,他们也就成了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