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煌不屑一笑道:“你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蝴蝶,轻轻一捏就碎了,凭什么能够帮我抗衡大国师?”
那少女道:“阴阳山上一只小小的蝴蝶,微微地振动一下翅膀,说不定就引起了冥海上的风浪。在时候都不要小瞧了微小的实物。”
陛煌一愣,被这句话深深震撼住,但他对于陌生人,又是对方阵营倒戈过来的,更是心里没底。
“你拿什么让我来相信你?到现在我连你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那少女柔声道:“小女姓陈,名银银,自从被大国师控制以来,一直奉命监视双君的言行。还想知道些什么?”
原来如此,果然是受大国师指使。当陛煌抓住陈银银的时候,令狐双君又都表现出害怕的神情,看来他们其实早已知道,这是大国师派来监视自己的耳目。
陛煌见陈银银回答起来干脆利落,料她不会在身份上撒谎,他满意地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问道:“你今天活命,背叛了大国师,明天被大国师识破,照样可以背叛了我。我虽然不懂得宫廷争斗的残酷,但也不是傻子。”
陈银银道:“殿下可能理解错了,我没有背叛大国师,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臣服于他,我只是能够苟活于世,才不得不忍气吞声而已。”
“听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我现在有几分好奇,身为蝶灵,怎么又会被大国师控制?”陛煌玩味地盯着陈银银,看得她身上爬起一层鸡皮疙瘩。
如何被大国师控制,这原本是陈银银的一桩心病,瞬间想到自己和父亲的种种不易,两行眼泪就落了下来。
陈银银心情颇为复杂,淡淡地回忆道:“我可以不说吗?”
陛煌微微吃了一惊,转念一想,便道:“你要不想说,强迫你说也没有意义。只是我在想,你要如何才能帮我。”
陛煌和陈银银两人在阴阳山顶你来我往,咸咸淡淡地谈着,竟然完全把令狐双君晾在了一旁。
而此时,乌云浓重,向着山顶集聚过来,天色暗淡,一场暴风雨眼看着就要来临。
令狐双君已完成祭祀,下山还得花去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山上虽然也搭建有避雨的房舍,但总归不甚方便。
陛煌见双君急于下山,又联想到两位父亲对大国师惶恐的态度,心中非常得瞧不起。
他开口道:“两位父王,要不我们还是跟上山时那样,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令狐石掸瞧一眼令狐玉禅,两人取过一旁的龙头柺杖,相互搀扶着缓缓下山而去。
他们竟然是撑着柺杖上来的?陛煌到此时才发现。
望着两人苍凉的背影,陛煌猛烈地意识到,曾经叱咤凡界九洲的“白玉双马”,如今真的已垂垂老矣。
陈银银在他耳边说道:“所谓双君,不过是活在恐惧中的两个傀儡而已,这么多年来支撑他们坚持下去的,是因为一直在等一个人。”
曾经多少年少轻狂,都被雨打风吹去。
“如今这个人回来了,他们的盼望得到了回应,他们的使命也已完成。”令狐双君离开之后,柔弱的陈银银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沉着冷静。
这自然引起了陛煌的注意,他惊讶地看着这个蝶灵。
“令狐双君早已知道我的存在,他们也知道我不是一只简单的蝴蝶,而我每次监视他们兄弟俩时,看见他们痛苦隐忍的内心,也很是于心不忍。我们双方都小心翼翼维持着这份局面,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陈银银说道。
“现在你回来了,他们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你能够完全掌控蓝国,恢复令狐家的势力。”
陛煌打断道:“你想得到什么?”
“恢复自由,包括我父亲的。”陈银银坚毅的眼神,不容怀疑。
“你父亲是谁?”陛煌问道。
“千巡子,被大国师派去找你,至今没有回来,我想他已经……”说到此处,陈银银也是泣不成声。
也就在这时,天上掉下几颗豆大的雨点,砸在山顶平台上,激起一股土腥味。
“千巡子?”陛煌琢磨着这个名字。
自从与落儿、小白坠入沙陀河瀑布之后,三人自此分离,陛煌踏上了前往蓝国的路。
而落儿则误打误撞了荡云巅,被困其中。
找到陛煌,令狐双君派出千巡子他找遍九洲,务必找到陛煌。
没想到的是,大国师也盯上了千巡子他在找寻陛煌的同时,务必打听皇脉龙血的下落。
一个落魄斥候家族的后裔,一时成了蓝国两大势力都看重的红人。
大国师控制住了陈银银,自然也就控制住了身为人父的千巡子。陈银银虽然天生就是蝶灵,但面对近千岁修为的大国师,不过是一只蝼蚁,毫无反抗能力。
父女两人,成了大国师实现野心抱负的两枚旗子。他们若想摆脱大国师的魔爪,就必须找到一个更为强壮的倚靠。
就目前来开,这个突然出现的蓝国太子令狐陛煌,无疑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