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林密草长的山谷中,果然有一个隐蔽的天然溶洞,洞口不大,华不惜安排了专人把手。
一行人溶洞,起初通道狭长,只够一人侧身行走,数十丈之后,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个高数十丈,方圆又数十丈的大厅。
这个溶洞大厅中,顶上有一条狭小的裂缝,夕阳的余晖正好投射下来,给溶洞镀上了一层金黄色。顶上又垂下来密密麻麻的钟乳石,底下有一半面积被水覆盖,水缓缓流动,可见是一条地下河。
华不惜指着溶洞大厅里面一块巨石,说道:“我们就将盛世才安顿在那块巨石旁,他并没有反抗,当我回来之后,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随着华不惜所指望去,巨石旁摆着一副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圈麻绳,太师椅上放着一只鞋子,再也没有其它东西。
陛煌捡起那只鞋,是一只千层底布鞋,鞋子的底已被磨出一个洞,看来这鞋子的主人,穿着它走了不少的路。
华不惜道:“这鞋子是盛世才的,不知道他为何留了一只鞋子在这儿。”
陛煌笑道:“在大菩提寺时,经师们曾讲过一个史前典故,叫‘只屡西归’,说的是有一位史前祖师,不远万里来到凡界九洲传道,待自己渡劫之后,只穿着一只鞋子返回自己遥远的故乡,而将另一只鞋子留在了九洲。看来,这个无尚天国的天一先生,是在致敬那位史前祖师。”
华不惜似懂非懂,研究了一会儿那只鞋底带洞的布鞋,又抓过那圈麻绳,递给陛煌道:“您看这绳子,没有断口,绳结也没有解开,除非身体能够变大变小,不然怎么可能从中脱身?”
陛煌道:“这个盛世才果然是一个人物,我倒真想见见他,好好跟他聊聊。”
话音未落,溶洞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在洞中不断回荡,像是有好几个人在重复。
“盛世才算不上什么人物,要算人物的,还得看凡界九洲中的芸芸众生,他们才算是人物。”
一个人影闪进洞中,站在一桩高出地面半丈的钟乳石上,那人戴着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具,朝着陛煌他们。
那不正是花园中解救自己于困境的那个神秘人?
陛煌“哎呀”一声,叫出声来,“怎么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那人扬天朗声道:“我是谁,谁是我?这并不,的是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华不惜一声口哨,跟随自己的那班死士迅速聚拢过来,抽出兵器,保护陛煌。
陛煌双手往下一按,道:“不必担心,这位高人曾出现在花园中,救过我一命,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想来也不是要我的命。”
那人哈哈笑道:“果然是个明白人,命每个人都有,活好自己的命就足够,何必还要再要来要去。”
“那请问阁下到底是谁?可否揭下面具,大家坦诚相见?”陛煌诚恳道。
面具神秘人站在钟乳石上,沉默了一阵,开口道:“凭借太子殿下的聪明才智,应该早已猜出我是谁了,何必还要从我口中说出。”
华不惜看着陛隍,陛隍双眼一亮,拿过那只布鞋,抛向神秘人,神秘人接住布鞋,抬起右腿,穿在脚上,整个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觉,那人原本只有左脚穿着鞋,左脚上光光如也,露着五个硕大的脚指头。
两只布鞋,又合为一双。
华不惜恍然大悟,看着陛隍,陛隍表情肃穆。
神秘人穿好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同样苍白的脸,但却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粗粗一看,以为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但盛世才的实际年龄起码已过了四十。
盛世才瞥了一眼陛隍,侧过身去,看着照在溶洞壁上的夕阳余晖,有风撩起他两鬓的长发,飘飘然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味。
陛隍抱拳作揖道:“蓝国令狐双君之子令狐陛隍,见过天一先生。”
华不惜心中一愣,搞不懂太子殿下对盛世才,为何如此恭敬有礼,悄声道:“殿下,此人就是盛世才,小心有诈。”
陛隍嗯了一声,又对盛世才道:“天一先生,这儿有桌有座,不如过来坐着聊。”
“坐着和站着,对于我来说,又有何区别?只是天一先生听了你的自我介绍,突然多了一个疑问,你怎么只说自己的令狐双君之子,却不说自己是大菩提寺学生子?”
众人皆是一愣,盛世才竟然自称天一先生,而不是我,更不说盛世才。
“大菩提寺立寺一千五百多年,培养千万国士无双,岂不是更有威望,更加威风凌凌?”
陛隍谦逊道:“大菩提寺岂能随意挂在嘴上?应该放在心里!”陛隍摸着自己的胸口,又拱手道,“多谢天一先生出手相救,帮陛隍解了方才的危局。”
“以前只知道天一先生创立了无尚天国,到今天才知道天一先生不仅身手了得,而且还充满侠义之道。”
盛世才未露表情,冷冷地说道:“是盛世才创立了无尚天国,无尚天国又哺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