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秋的山林中,气温确实在一点点地下降,漆黑的夜幕中晃动着一双双幽幽的光亮,那是各种夜行的动物,在溶洞外探头探脑。
“身为堂堂蓝国太子,这待客之道,也实在古怪和简单了点,不过也无妨,天下宏伟的大事业,无不是从最初的简陋中生发出来。”
经盛世才提醒,陛隍这才发现天色已暗,腹中传来咕咕声,赶紧赔礼道:“听天一先生教训,竟然忘了时间,实在是抱歉天一先生移步至宫中,咱们边吃边聊。”
盛世才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拒绝道:“哪里也没有这里好,山清水秀,洞中天府,以后我就长住这里了。”
见盛世才说得认真,陛隍也不反对,便道:“那就依天一先生的办,陛隍马上让人去采购些东西来,把这溶洞好好布置一番,再采买些吃的喝的来,咱们边吃边聊。”
陛隍当即吩咐华不惜,带上人去到邺州,连夜秘密采购一应生活起居用品。
盛世才冲着洞口,对华不惜道:“顺便再买些笔墨纸砚和凿石的工具来,我要给这溶洞取个名字,就叫天一洞府。”
陛隍拍手道:“好名字!”
华不惜带人去了后,除了洞口两位值守,天一洞府便只剩下陛煌和盛世才两人。
直到此时,盛世才突然目露凶光,一伸手,向陛煌面门探来。
事发突然,盛世才又动作凌厉,陛煌毫无防备,面门上被狠狠吃了一拳。
“天一先生,你……”陛煌惊愕之余,连续后退几步,觉得鼻子生疼,一摸,摸了一手的鼻血。
盛世才不作回答,竟然身体临空,绕着陛煌拳打脚踢,陛煌只有防守的余地。
陛煌搞不清楚盛世才此举真实用意,只能疲于防备,渐渐招架不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把人支走,好再对我下手?”
盛世才冷冷地道:“大菩提寺的功夫,耍几招过来!”
陛煌气呼呼地捏紧了拳头,他用的最熟练的就是菩提拳。
“菩提拳。”盛世才点破陛煌的架势,“用菩提拳对付那些宫女绰绰有余,用来对付大国师,估计连帮他提鞋都不够。”
“是吗?那对付你够不够?”
陛煌边说,边将菩提拳使得行云流水,将盛世才逼得步步后退。
“记住,是我自己在退,不是被你打得后退。”盛世才悬在空中,居高临下,一个临空,转移到了陛煌的身后。
“大菩提寺的学生子,就这点能耐?”
“在大菩提寺,武艺只是众多修习项目之一,其它还包括地理、历史、建筑、医药、农耕等二十多个门类,你以为我们只是一介武夫?”陛煌气喘吁吁地辩解道。
盛世才嗯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这样甚好!这样甚好!”
说着,便收了手,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太师椅上,不见喘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陛煌发现,盛世才刚才那番出手,以及最后坐回到椅子上,整个人都是临空而行,既不是踩着空气,更没有借助工具。前后左右移动时,仿佛都不需要借助力量。
这种身手,还从没有见过。
陛煌捏住鼻梁,止住了鼻血。
盛世才开口道:“太子殿下,不要误会,刚才不过是借机会,试试你的身手和反应……稍微欠缺了点……果然还是嫩了点,对付大国师会比较吃力。”
见盛世才没有恶意,陛煌竟然没有生气,他清楚自己不是盛世才的对手,更需要盛世才这样的人才。
自己好不容易回到蓝国,又好不容易拿回太子之位,只能选择卧薪尝胆。
盛世才看着陛煌肥胖的身躯,评价道:“你的身手,相信在大菩提寺学生子中,只能排入末流。”
“天一先生好眼力,在这方面,陛煌不敢吹嘘。如果我另外两位兄弟在场,应该可以跟天一先生好好地过上几招。”
“菩提新三杰的其余两位?”盛世才游历九洲,自然听说过这一称,“既然要图大事,何不把他们找来。”
想起三人在沙陀河上的亡命经历,陛煌心中泛起阵阵酸楚,遗憾道:“离开大菩提寺后,我们三人就走散了,不知道落儿和小白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他们是生,还是……”
盛世才没有搭话,他不知道龙紫微追杀三人之事。
陛煌见其未作追问,便藏了一个小心思,将追杀之事隐瞒了下来。
再看盛世才,却见他眼神呆滞,似勾起了伤心往事。他望着头上漏下来的星空,喃喃自语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穿过狭小的石缝,是一片灿若星河。
两人望天长谈,直到星斗西斜,这才作罢。
陛煌离去之时,盛世才特别嘱咐,若无突发之事,他希望一个人待在天一洞府,不让人打扰,他要修炼,自己所创的无尚天道中,仍然有很多精深玄妙,还没有参透。
陛煌答应而去,命华不惜派人把手,方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