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银身边并没有人,也没有绳索之类的东西,整个人竟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控制着,一会儿提起,一会儿往前移动。
“大白天的,真是见了鬼了。”落儿惊骇道,“天绫,你看出什么苗头来没有?”
天绫无奈地摇摇头,也是摸不着头脑:“黄国五千年,会不会是鬼魂太多,中邪了。”
屋顶上,陈银银双手扒拉着,试图抓住瓦片,不让自己被那股力量带走。但那力量显然更为强大,那些瓦片被整条地扒拉下来。
“救命啊,救命啊。”陈银银弱小的身体,发出声嘶力竭的高喊声。
“不信鬼魂信苍天,上去看了就知道。”落儿脚下发力,一个纵身,向屋顶跃去。
天绫眉头一皱,正要阻止落儿,落儿身形飘忽,已经上到了屋顶。
天绫原本也没有偏见,但不知为何,就是就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陈银银心中没底,她原本想拉住落儿,不要去营救,正好甩了这个猜忌。
见落儿上了屋顶,天绫也只好跟了上去。
屋顶上视野开阔,环顾四方,眼见之处,一片碧波汪洋,永安城就是这片广袤水泽上的星星点点。
落儿赶上一步,拉住陈银银,前后查看,确实没有什么古怪的高手隐藏在陈银银身后,但就是有一股力量,操控着陈银银的身体。
这番古怪,还是第一次遇见,实在是捉摸不透。
“银银,到底怎么回事?”落儿关切地问道。
陈银银见落儿来救,心下欢喜,也不再那么害怕,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手脚就是不听使唤,好像不是我自己的,有人在控制着它们……啊……”
正说着,陈银银突然尖叫起来,只见她两条腿被高高抬起,又往后拉扯,她试图用手抓住屋顶,随即两条手臂也被抬起,整个人被临空吊了起来。
落儿看了,不免大惊失色,飞身上去抱住银银腰间。
那股力量明显顿了一下,但又很快连着落儿一起,被吊至半空。
“肯定有丝线,哥,接着!”天绫抽出匕首,向落儿抛了过去。
落儿单手抱着银银的腰,单手接住匕首,将匕首在银银手臂和腿脚上空划拉几下,两人瞬间身子一沉,掉落到房上。
此时,夕阳落入大河西头,初月正从东头升起,日月同辉,冷暖两色交相辉映,天地格外通透立体。
在这番通透之中,只有借助光线的反射,才看得清四根极细极细的丝线,在空中飘散飞扬。
更多的瓦片随着两人的砸落而碎裂,发出嘈杂的哗啦声。
顺着丝线往上寻找,直接指向不远处的一幢钟楼,该钟楼高高耸立,是周边最高的一幢建筑。
天绫脑念一闪,提醒落儿道:“哥,在钟楼上!”
落儿刚刚控制住平衡,防止自己和陈银银从屋顶上滚落下来。他顺着天绫提醒的方向望去,看到钟楼上一面小小的窗口中,有影子晃动。
“知道了,果然有人躲在暗处装神弄鬼!”他放下陈银银,沿着屋顶飞奔,跑向钟楼。
一股丝线突然出现在落儿身后,悄无声息,并没有引起落儿的注意。
丝线瞬间发力,裹住陈银银,犹如蛛丝牢牢地黏住,将陈银银提了起来。
一直在一旁观战的天绫发现情况有变,叫唤道:“哥,在这边,丝线又出现了。”
落儿也发现了情况突变,心中一怔,暗暗叫道:“不好,这是声东击西啊。”
随即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追,但陈银银已经被吊离屋顶,身上缠满银白色的丝线,嘴巴也被丝线堵住,仿佛成了一只蚕茧。
朝空中望去,只见云彩之间出现一只巨大的四角风筝,风筝下面挂着一只竹篮,篮子里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妖娆妩媚,怀抱着琵琶,笑吟吟地看着落儿。
“啊,是媚琵琶!她怎么还会用丝线?”落儿对天绫道。
“风筝朝着东南方向去了。”天绫道。
“她抓陈银银干嘛?难道又要换脸?”落儿猛然想起,刚才远远望见的媚琵琶那张脸,显然已经不是黄蕙的那张。
眼见着风筝渐渐远去,落儿在心中略一盘算,对天绫道:“你搞条船,走水路,我从屋顶上走,快。”
说着,身形一闪,已离开妙手回春堂,跳到了隔壁的房顶上。
永安城的房子皆为木质结构,沿着狭长曲折的河岸和栈桥修建,为更有效地利用空间,房子与房子相连。因此,只要轻轻一跃,就能从这户人家的房顶,跳到隔壁人家的房顶。
那风筝摇摇摆摆,不紧不慢地在空中飘荡,还能望见媚琵琶的搔首弄姿,显然是在刻意引诱落儿跟上。
自从在千魂崖上,被历代祖师的魂魄灌顶了星河万里神功,落儿的轻功也已成化境,没一会儿功夫,就迫近了风筝。
但风筝悬停在河面之上,始终与房舍相隔一段距离,即使落儿轻功再好,也无法一跃而至。
天绫则已划着一条灵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