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脉龙血接风洗尘的沈家家宴,已经摆了两个时辰,用餐的人却只有两人,独缺了沈文渊。√
沈家的公子,沈文渊,已在沈诠的书房里跪了两个时辰。
按照沈诠的说法,这是给座上宾落儿的赔礼道歉。
落儿本人并没有提出要如何惩罚沈文渊,但沈诠表现得异常热忱,这反而让落儿感到很不自在。
毕竟在沈府,自己再怎么被称为座上宾,也永远只是一个客人。
客人,坐在山珍海味前,享受着阿谀奉承。而作为未来的主人却跪在书房中。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有点诡异。
落儿一再提醒沈诠,不必为此而责罚沈文渊。
沈诠则并不以为意,他认为:“既然冒犯了皇脉龙血,那必定要受到惩罚,这是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以后必定会闯下大祸。”
天绫则要随意的多,在心中悄悄说道:“反正是你自己的儿子,你乐意就好,任凭沈文渊跪到天亮,我也不会说一句求饶的话,这本来就是你们沈家父子乐意的事,与我这个外人又有何干。”
她拉拉落儿,示意他抓紧吃东西。
毕竟这一路来颠簸辛苦,风餐露宿,已经好久没有能吃到这么多的美味佳肴。
沈诠好心提醒落儿,说道:“凡界九洲到处是关于皇脉龙血的小道消息,这对于落儿兄弟并非好事。跟其他诸国相比,黄国相对来说较为独立,也更加安全,落儿兄弟能够千里迢迢来到黄国,说明来到了正确的地方。还请落儿兄弟就此留在黄国,定居下来。”
沈权信誓旦旦道:“落儿兄弟的安危,全都包在老夫身上。”
落儿赶忙推辞,说道:“自己不过是到处走走看看,至于那些皇脉龙血的传言,不足为信。”
沈诠突然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紫国和赤国的联合大军,正连续攻打蓝国。三方五六万的大军,一去不复返,都成了河边枯骨。黄国要守住安定的基业,也着实不易。”
落儿说:“黄国远离其他几个国家,又有河网密布,相对来说易守难攻。”
沈诠道:“怕的就是内鬼……”
“内鬼?太傅此话怎么讲?”落儿和天绫相互看了一眼,对沈诠的欲言又止产生了兴趣。
沈诠似乎不大愿意细讲,但还是拐弯抹角透露了一点信息:“黄国习俗向来敬鬼神而远之,多注重黑科技钻研。如今在蒸汽动力和黑火药的运用中,积累了不少经验,足以保住家国安宁。只可惜,有人打起了镇国利器的主意,偷偷拿走了蒸汽战船的设计图纸,这岂不是将国家置于火炭之上。”
落儿和天绫都吃了一惊,想起在水门之前,遇上的那一幕追杀,少良和白胡子老头拼命保护的,好像就是一卷图纸。
沈诠独自喝了一盅酒,叹道:“自己派人护送图纸,结果遭到不明力量派出的刺客半路截杀,如今人和图纸都杳无音信。”
“那人和图纸……”天绫快人快语,正欲将水门外一幕告知,脚被落儿轻轻踩了一下。
正欲怪落儿为何踩自己,落儿夹了一只鸡腿,放到天绫碗中,劝道:“快吃,这个鸡腿味道最好。”
天绫猜出落儿心意,便冲沈诠俏皮一笑,啃气鸡腿来,又不忘把说出去的话给圆了回来。
“那人和图纸被对方拿走了吗?”
沈诠原本以为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想到对方竟然又把话抛了回来,失望得自能喝闷酒。
落儿安慰道:“太傅大人宅心仁厚,为国为民,失落的图纸一定能够找回来的。”
沈诠见自己都已经提谈得如此明了,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当做什么都没提起,难道图纸并他身上?
干脆开门见山吧。
“老夫冒昧地问一句,两位自黄国以来,特别是在边境线上,有没有见过可疑之人?”
经了落儿刚才的提醒,天绫干脆就不再参与谈话,只顾吃。
落儿思索一番,说道:“可疑之人……反正见到的都是陌生面孔,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好像都挺可疑的。”
“这些人当中,有没有一个白胡子老者?”沈诠进一步提示道。
自己在国境线上遇到的人中,就有一个白胡子老者,可惜已经跳河了,不知生死。可惜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情况,还是不要把自己绕进去为好。
落儿心中有了数,便回道:“白胡子老者?好像有,好像也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沈诠焦急道。
“反正这一路兵荒马乱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实在是记不清了。”落儿把话题搞乱,又试图胡乱搪塞过去。
“天绫,你有没有印象?”落儿问大口吃鸡腿的天绫。
沈诠也满眼期盼地看着天绫。
天绫咬着鸡腿,心想:“你让我多吃东西别说话,现在又来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行吧,演戏就演全套。”
故意装作回想了一番,说道:“你要问我穿什么衣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