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和陈氏是除了颜氏外,黄国最大的两大家族,在黄国历史上,既有竞争,也有合作,可谓是相爱相杀了五千多年。
沈诠和陈抟,一个是少傅,一个是少保,都是黄国上一任国君指定的辅政大臣,嘱托他们要齐心协力辅佐幼君颜瀚。只可惜两人心有间隙,各有打算。
沈文渊对陈抟道:“太保大人,你这话是代表君王,还是代表你自己那?”
护卫队长对陈抟道:“太保大人,我们奉王太后之命,要将这两人投入水牢。”
陈抟并不认识落儿和天绫,对之前发生之事,也不知道,问道:“这两人是何来路?犯了何罪?”
护卫队长看了一眼沈诠,如实告知:“他们是太傅大人带来的,他们弄哭了国君。”
陈抟心中暗骂:“国君年幼,生性爱哭,这两人看来年纪也小,小孩子家的事情,大人参什么热闹。”
却转向沈诠,道:“既然是由太傅大人带入宫中,还得靠太傅大人解决为好。”
听说是沈诠带来的人,陈抟便不愿再插手此事,转身就走。迎面兴匆匆地过来一个人,向陈抟招呼道:“父亲大人,你在这儿!”
众人都被声音吸引,望去,落儿和天绫同时差点叫出声来,那叫陈抟父亲的,就是国境线上遇上的少良。
陈抟道:“你怎么来这里了?”,语气颇为责怪。
陈少良不及回答,远远见到了落儿和天绫,而外围还围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护卫,不禁眉头一皱,对父亲道:“父亲稍等。”
绕过陈抟,跑向前,招呼落儿和天绫。
“你们俩怎么也在这里?是国君招你们入宫的吗?”
护卫队长当然认识少良,但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插话道:“他们侮辱了国君,按王太后之命,要将他们投入水牢。”
少良对护卫队长道:“这其中定有误会……”
还没等少良说完,沈文渊挤上前来,对护卫队长道:“看来,今天你是无法完成王太后的命令了,我们两边,都不会让你把人带走。”
沈氏父子是何等聪明之人,见到陈少良与落儿和天绫如此熟悉地打招呼,此时如果不出手,皇脉龙血势必会跟着陈家走。
陈抟见儿子与这两人熟识,便上前询问缘由,陈少良见有外人在场,不便细说,便只说是故交。
面对陈氏和沈氏两家的压力,护卫队长依旧执拗,并不屈从于权势,再次表明王命不可为,一定要把落儿和天绫带走。
“在下只负责办事,其他一概不问,只听命于幼君和王太后,还请诸位大人不要为难在下。”
陈少良道:“小孩子是脸是六月的天,哭哭笑笑的,护卫队长何必那么当真,说不定国君现在早已将此事忘了。”
沈文渊道:“两位是我们父子请来的客人,难道你就不怕得罪太傅大人?”
落儿见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后退一步道:“免得伤了贵国内部的和气,不劳烦各位,我们兄妹俩自己走吧护卫带路……”
天绫抓住落儿胳膊,不解道:“哥,真的要去?万一去了出不来怎么办?”
落儿笑道:“怕什么,不是还有诸位大人吗?他们不会让我们待太久的。”
简单衡量后,落儿还是决定跟随护卫队长离开,避免在宫中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少良见无法阻止护卫队长带走落儿,便安慰道:“请务必照顾好自己,我们会很快把你放出来。”
护卫押着落儿和天绫出了王宫,去往水牢走的依然是水路。一行人上了船,这是艘帆船,要比先前的大得多,分上下两层,两边布满厚厚的木质挡板。大船周边,跟着六艘护卫的小船。
船队浩浩荡荡离开王家御用码头,向着湖面深处驶去。
可以望见有三条河流在此交汇,因此水源充沛,湖面开阔。湖面上有渔船星罗棋布,但见到官家船队过来,全都远远地避开了。
偶有官府的巡逻船队出没,两三条快舟在湖面穿梭,甚是威风。
船开出去没多久,湖面上突然出现千万条小鱼。在阳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那些小鱼拼命地蹿出水面,往前游去,有些游得太匆忙,撞在船上分身碎骨,在空气中留下一片浓烈的鱼腥味。
落儿和天绫曾在黄国国境线上见过相似的景观。但眼前这一幕显然要壮观得多
护卫们也被此番景观吸引,纷纷探头观看。
天绫让落儿快看,落儿说道:“这是大鱼在追吃小鱼,小鱼之后必定有大鱼。”
果然,跟随小鱼群而来的,是一整群的大鱼,那些大鱼小如黄狗,大如牛犊,奔腾跳跃,疯狂追逐捕食小鱼群。
有些护卫干脆举起手中的鱼叉状武器,投向水中,捕猎大鱼,作为美餐。
一时间,七八柄鱼叉扔向水中,七八条大鱼就被拉了上来,摔在甲板上四处跳跃。
护卫们欢呼雀跃,好不热闹。
很快,大鱼群追着小鱼,远离了船队,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