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双目微垂,思索着沈文渊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天绫则快言快语,追问道:“我们要杀媚琵琶,你舍得吗?看你跟她如胶似漆的样子,简直是,太恶心。”
沈文渊嘴角带笑,说道:“要是不舍得,也不会冒着被你杀死的风险,跑到这里来。”
天绫自然不会相信:“不用解释,我们肯定不会相信你这些鬼话。”
“相不相信并不是由我说了算,也不是由你说了算我们用事实说话就行,等到时候得偿所愿,只要还记得我说过这句话就够了。”
落儿刚才双目微垂,其实是在捕捉小兽兽的讯息,他突然双眼睁开,眼中含光道:“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天绫看着突然开口的落儿,好奇地问道。
“媚琵琶和烟鬼闷!他们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正在朝我们这边过来。”
天绫知道落儿所说肯定确有其事,她迅速合上大门,又关上窗户,握着匕首,守在落儿身旁,神情严肃而紧张。
沈文渊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向天绫邀功道:“怎么样?我说来就来,没有骗你们吧,我堂堂黄国少傅,从来不打诳语,更女孩子面前撒谎。”
天绫没有理睬沈文渊,她紧张地环顾四周,她所担心的是,如今媚琵琶和烟鬼闷必定有备而来,不知道自己和哥哥能否对付的过来。
她不尽担心道:“哥,怎么办?”
又将匕首指着沈文渊,目露凶光:“说,这到底是什么阴谋诡计?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沈文渊害怕地往后仰着,尽量远离匕首,一脸委屈。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冒着这么大风雨来给你们通风报信,帮你们报仇雪恨,你就这样对待你们的恩人?”
落儿悉心感受着小兽兽的讯,随着讯越来越强烈,表示须弥二圣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冷静地自言自语着:“来了也好,不管怎么样,今天总是要有一番交待。”
确认了仇人正在向自己这边过来,天绫也认真起来,她握紧手中的匕首,掏出怀中仅剩的三枚飞镖,眼神坚毅,望着窗外,仿佛仇人随时都会破窗而入。
“他们到了!”落儿冷冷地说出四个字。
听说媚琵琶和烟鬼闷已经到了,天绫和沈文渊头都同时看向窗外,又望向房顶,神情紧张。仿佛须弥二圣,随时会从天而降,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带来了琵琶……”
还没等落儿把话说完,风雨之中,已隐隐飘来阵阵铿锵有力的琵琶声,裹挟着杀气,不留痕迹。
天绫赶紧捂住双耳,沈文渊胸口顿时翻江倒海,痛苦难忍,天绫冲他吼道:“快把耳朵捂上!”
沈文渊刚一捂上耳朵,难受的感觉这才好了大半。
而与此同时,门窗的缝隙中,钻进来一缕缕白色烟雾,那烟雾如长着眼睛一般,专门朝三人飘来,将三人围成一个包围圈。
落儿不必担心琵琶声,但对这白烟,还是心有畏惧,他朝二人道:“快,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没有毛巾,三人拿浸湿的衣袖捂住口鼻,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媚琵琶和烟鬼闷是须弥四圣中最两位,这无形的声音和飘渺的白烟,蕴含着最魔幻、最致命的杀伤力,当两人使出全力时,又岂是普通人靠捂住口鼻就能侥幸逃脱的!
功力最浅的沈文渊第一个挺不住,蜷缩在角落里,抱头打滚,破口大骂着媚琵琶。
接着,修为尚浅的天绫也渐渐抵挡不住,痛苦地蹲在地上。
必须得出手阻止了,要不然就会有人顶不住。
落儿推出大门,大踏步走进风帘雨幕中,抬眼一望,媚琵琶果然就在房顶,烟鬼闷正围着房子放烟。
烟鬼闷低头放烟,走得正急,放松警惕,没留神差点撞在落儿身上。
落儿探手,就要抓住烟鬼闷的衣领,烟鬼闷一个回身,躲开落儿伸过来的手,只把带着的斗笠打翻在地,被一阵风给带到了远处水洼中。
天绫也忍着极度的难受逃出屋子,见到烟鬼闷,挺着匕首就冲上前去。
落儿在身后提醒道:“小心……”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烟鬼闷的烟枪中已涌出浓厚的烟雾,向天绫飘来。
天绫见只是白烟,不以为意,不愿浪费到手的机会,举着匕首往前,然而事与愿违,突然全身一阵刺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在落儿惊呼声中,那些原本虚无缥缈的白烟,不知在何时全部变成了冰锋,透闪着摄人的寒光。
那些白烟变成的冰锋,细小,不处,无孔不入地扎在天绫身上。
媚琵琶在屋顶上哈哈笑道:“老烟枪的烟幕冰锋,变幻莫测,无孔不入,取性命于无形,小姑娘可惜了。”
一听媚琵琶说“小姑娘可惜了”,再看天绫呆立原地,全身僵硬,落儿暗叫不好。
他不顾烟幕冰锋的危害,钻入其中,护住天绫,发现天绫全身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