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落儿才发现沈文渊就在身后,离天绫大概一丈远的距离。√
沈文渊穿着他那套雨衣,但头发都已全湿,耷拉在脸上,不停地淌着水。
“落儿兄弟,我们一直找到湖边,都没找到你,以为你已经跟媚琵琶都被鱼母吃了。”
“鱼母?”落儿不解道。
“我们跑到湖边,正好远远望到一条大鱼向着岸边来,这才发现后面追来一条鱼母,我猜是你把鱼母给引来的吧?”
“我怎么会引来鱼母……”落儿突然想到前几天的一幕,护卫队押着他们兄妹两人去水牢,结果半路上惨遭鱼母屠戮,后来沈文渊坐着小船出现,坐收渔翁之利。
“控制鱼母的不应该是你吗?那次护卫队押送我们去水牢……”
沈文渊谦虚道:“落儿兄弟实在是高看了沈某,如果我能控制鱼母,早就当上黄国国君了,哪还需要像现在这样风里来雨里去……不过恭喜你,报仇成功!”
天绫身体虚弱,但语气依然坚定,对沈文渊道:“不要以为你帮了我们,我们就会感激你,篡权谋逆的事,我们绝不会干。”
沈文渊笑笑,摆摆手,说道:“随便啦,我沈某人平生最不愿强求于人,只要今后当我率领黄国重兵,逐鹿九洲之时,你们能够念这一份旧情,退到一边,不加阻拦就行。”
“哼,少做你的黄粱美梦,凡界九洲是鼎家的,想都别想。”天绫并不愿在嘴仗上先输人家一场。
沈文渊也不示弱,回道:“黄国五千多历史,鼎家才几年?”
天绫还要争辩,身上的奇伤又剧烈发作起来,全身顿时冰冷,她一口气没呼出来,就瘫倒在地。
落儿一把抱起天绫,双掌推向她的后背,尝试着用自己体内的星河万里,帮助天绫疗伤。
但,星河万里如睡着了一般,毫无反应。
“天绫!天绫!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大菩提寺,安仁师父肯定有办法。”
沈文渊手指岛外,催促落儿道:“船来接我们了,现在就走,快!”
落儿抱起天绫,沈文渊前面带路,三人在风雨和泥水中跋涉前行,一艘乌蓬小船稳稳地停在滔天巨浪中,划桨的正是那个脾气怪异的船家。
这场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七天,还没有雨止放晴的迹象。黄国境内江河湖水暴涨,没过了桥面,冲毁了栈道,困住了出行的脚步。
妙手回春馆,落儿帮着陈妙芝抢救了一部分药材,大部分则被泡在了洪水中。两人倚在二楼栏杆上,看着庭院中的洪水,还有漂浮在水上的中药材,顿感无力。
而雨,还在不停地下着。
“百年不遇啊,百年不遇……再这样下去,我们国家就要变成水下王国了。”陈妙芝唠唠叨叨地,伸出手去,接连成一串的檐角滴水。
落儿心中则更为焦急。
因为水陆都没法通行,他们只能被困在黄国,原本带着天绫赶回大菩提寺的计划,也只能无限期延后。
此时此刻,天绫就躺在身后二楼的房间里,落儿担心陈妙芝是否真的能治好伤,天绫能否扛过这一阵。
他回头向窗口投进关心的目光,天绫已经睡着了。
陈妙芝却信心十足,拍着胸脯向落儿保证道:“放心吧,这个伤虽然奇怪,但已经让我找到了病根,对症下药,保证三天之后,药到病除。”
落儿对陈妙芝可心中没底,眼中满是不信任。
“你连溺水的我都救不活,天绫的伤是烟鬼闷的须弥神功造成的,你到底有几分把握?最好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
陈妙芝抢白道:“我怎么没把你救活?你现在不是活着嘛,怎么确定就不是我的功劳?”
“沈文渊说你的方法根本不管用……”落儿听沈文渊说过自己溺水后的这一段经历。
“他懂什么?按照他这个年纪,要不是投胎在沈家,怎么可能当上少傅?还不是他老子的功劳。”陈妙芝愤愤不平。
“如果我也生在这样的大家族,别说一国少傅,我陈妙芝早就名传九洲,成为一代国医圣手啦。”
落儿冷冷道:“你不已经是国医圣手了吗?”
“所以说啊,如果给我更大的平台,普天之下,哪还会有我不会医治的病?哪还像现在,主要还得靠看妇科疾病维持生计……”
陈妙芝说着说着,语气中透露着沮丧和不甘。
落儿听出其中的万千心事,轻拍陈妙芝肩膀,以资鼓励,给他打气道:“你只要专心治病救人,到时候名气自然会传遍凡界九洲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已经是奔四的人了……”陈妙芝回想自己从小学医,三十多年来,只落得个自封国医圣手的虚假称,而真正医术上,却仍然一事无成,不免情绪低落到的谷底。
“我跟你讲个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小故事,你不要笑话……”陈妙芝理了理头绪,讲道,“就在去年冬天,天气寒冷,我去一家小饭店,叫了碗爆鱼面,结果端上来的面里面,爆鱼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