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渊的兴致一下子又被吊了起来,走近此人,问道:“本公子也不问天,也不问地,就想问问我这个人,你倒是给我算算看,我看看是准还是不准。”
那人伸出手指,谈起价格道:“问过去,一律黄金五两。问明年,黄金十两;问后年,黄金十五两;大后年黄金二十两,每后退一年,增加黄金五两,以此类推。请问公子要算哪一年?”
相比市面上的价格,此人的报价明显太高,除了那些达官显贵,没有人愿意付这个价钱。
沈文渊不禁嘲笑道:“你这个生意做得挺高端,可惜来错了地方,应该去找那些大户人家,才会有人愿意照顾你的生意。”
那算命的表情肃穆,一副水晶眼镜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沈文渊。
“不过那些人也不会给你钱,他们会放狗咬你,哈哈哈。”
沈文渊笑着转身离开。
那算命的声音又在身后不紧不慢地传来:“沈公子见解独特,果然并非一般纨绔子弟……”
沈文渊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收起折扇,认真的盯着这个算命的,紧张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一个算命测卦的,算不了天,算不了地,只能算算天地中间的人。”
“你刚才叫我什么?”沈文渊追问他。
“刚才我叫你沈公子,接下来我要叫你一声少傅大人,不知可否?”算命的那双小眼睛我在水晶眼镜后面,透露着狡黠。
沈文渊呆愣了几秒钟,小声问道:“你认识我?”
“大人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穷算命的怎么会认识少傅大人。不过少傅大人丰神俊朗,最近又连续碰上两大好事,必定前途无量,我一个穷算命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还是可以帮上一点小忙。”
沈文渊大吃一惊,略加思索,拉过算命的说道:“大师,我们借一步说话。”
当即,沈文渊拉着这个算命的到了一处酒楼,寻了一处僻静的包厢,叫了几个好酒好菜,这才将心中所挂念之事问了出来。
“大师,你倒帮我看看,我这个人姻缘如何?”
这次轮到算命的发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补问了一句:“沈公子,要问姻缘?”
沈文渊腼腆地点点头,喝了一杯酒,借机掩饰尴尬。
“国家大事先放一边,你先帮我看看儿女情长!”
算命的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心想:“这个黄国第一纨绔子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看来得多费点心才行。”
沉吟了一下,假装在掐指排算,其实是在整理被打乱的思路,随后对沈文渊道:“俗话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少傅大人不问前途,却问私情,这让鄙人好生不能理解。”
沈文渊掏出五块银元,用手指按着,推到算命的跟前。
“钱不会少你,我问你什么,你尽管回答我就是。
算命的显出为难的样子,似乎欲言又止:“真要算姻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依鄙人之间,天下有了,又何愁姻缘呢。”
沈文渊摇摇头,对算命的这个观点颇不以为然,道:“大师错了,有了天下并不一定就会有姻缘,这是两码事。这样吧,烦请大师挪步,跟我去看一个人,看看我和那人的姻缘如何。”
算命的吃惊道:“凭沈公子的地位和权势,难道这世上还有不识好歹的女子?”
沈文渊并不回答他,起身说一声“请!”,带着贴身护卫,一共三人下了酒楼,上了码头上候着的船。
不多时,船就靠在了妙手回春堂前的码头上。
洪水刚从一楼退去,陈妙芝正在忙着打扫庭院,被洪水泡过的青石板上,积着厚厚的一层泥浆,粘稠而滑溜。
“落儿兄弟,洪水退去,怎么不出去走走?几日不见,不知道天绫妹妹恢复得如何?”
沈文渊人还没出现,高声的话语先传了进来。
然而,他只见到陈妙芝,却没见到落儿和天绫,便问道:“咦,人呢?我特么安排了那么多人手……”
沈文渊以为落儿和天绫开溜了,第一反应就是要怪罪岗哨,他安排的人朝二楼指指手,天绫听到声音,正好从窗口探出头来。
见到天绫还在,沈文渊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面带笑容道:“我的好妹子,几日不见,看你气色不错。”
天绫见来人中,除了乔装打败的沈文渊和他的护卫外,还有一个算命先生,眉头一皱,不知道沈文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经过陈妙芝的对症下药,再加上落儿巧用星河万里进行调理,天绫的伤差不多已经痊愈。此时的她,正在楼上房内收拾行李,为随时离开黄国做着准备。
天绫始终觉得沈文渊此人,阴沉善变,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特别是三人坐船离开小岛时,软硬兼施拿走落儿手中的图纸,更让天绫对沈文渊缺少了好感。
留在妙手回春堂看病疗伤的近一个月时间里,沈文渊的手下更是日夜监视此处,生怕二人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