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芝脑筋转得快,心想:“看来这小子对天绫有好感,不如将计就计,也让我的妙手回春堂多沾点光,哼哼……”
他心中有了计策,指着院中一堆堆被水沤烂了的药材,诉苦道:“疗伤治病,讲究地道药材,这百年不遇的大雨,把我家祖传的精贵好药都给冲走了,没冲走的,也沤成了烂草,这缺医少药的,要治好病哪有那么容易,哎……”
陈妙芝看着满地的泥浆,一屋子的烂药材,说着说着,触景生情,原本只是假装,现在真的动了真情,话中带了哭腔,眼睛红肿了起来。√
沈文渊踢踢脚边被泡烂了的生药切片,大手一挥道:“缺什么药,列个单子,我让人给你送来。”
这正中陈妙芝下怀,他满意地收下了这份厚礼。
沈文渊说完,欲拾步上楼,却被陈妙芝一把拦住,他恼火道:“让开,我去看看天绫恢复得怎么样。”
陈妙芝道:“这恐怕不妥,姑娘家一个人在房内,你一个外人进去,不成体统。”
沈文渊没好气道:“我是去看望病人,又不是私闯闺房,什么体统不体统的?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上去。”
说着,推开陈妙芝,催促算命的跟上,腾腾腾上了楼。
“好妹妹,开开门,我来看望你啦。”沈文渊轻轻敲着门,柔声柔气的,完全不是他平时一贯的作风。
“多谢沈公子上心,天绫身体不适,近日又得了风寒,不方便见客,怕传给沈公子。等伤病好转,定上门拜访沈公子。”天绫锁着房门,谢绝了沈文渊的拜访。
沈文渊费尽口舌,叫不开房门,只好悻悻离开。两人下了楼,站在庭院中,问算命的道:“刚才看见了吗?觉得怎么样?算算”
算命的是多么精明的人,一进院子,就看得清清楚楚。其实,就算他没看清楚天绫的长相,也不碍事,他们主要凭嘴巴吃饭。
他脑子转得飞快,早就想好了措辞,神神道道地说道:“方才刚踏进这座小院,鄙人远远地就瞧见了窗口佳人,沈公子,所谓缘分有三种,分上中下三品……”
算命的说到此处,故意停顿,吸引对方胃口。他们最是擅长这种人性的把戏。
沈文渊指指算命的褡裢道:“刚才那五块银元,先生没落在酒楼吧?”
算命的尴尬地笑着,道:“这个……所谓姻缘也一样,一种是人求的,此为下品;一种是地设的,此为中品;一种是天造的,此为上品。”
沈文渊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示意他说完。
算命的一心要说得沈文渊开心,自然句句都要往他心里去,只要把自己相中的这个客户哄得开心了,要办的事自然能顺利办成功。
“此女为须弥天界下凡,沈公子如能得到该女子的芳心,与其结成秦晋之好,对沈公子一生成就的帮助,将不可估量。”
沈文渊心中一乐,算命的察言观色,又接着一通添油加醋,说得沈文渊喜上眉梢,恨不能立刻娶了天绫。
陈妙芝在一旁,将这一切都听得真切,朝着算命的翻着白眼,暗想:“原来沈文渊是冲着这个来的,当初要谋害落儿,现在倒想娶天绫为妻,他还真不把恩怨记在心里。”
落儿此时正爬在房顶上,帮陈妙芝晾晒受潮的生药切片。
红色的枸杞、白色的白术、黑色的首乌、茶色的蝉蜕等等,全装在各自的竹匾里,摆满整片屋檐,高低错落,颜色各异,在雨后晴空下,格外好看。
沈文渊心情格外欢畅,忍不住冲着二楼喊道:“好妹妹,我让人再送些上等药材来,你就安心养伤,咱们来日方长,下次好好聊聊。”
落儿从屋檐上探出头来,循着声音往下张望,第一眼就看到了手舞足蹈的沈文渊,第二眼看到那个算命先生。
沈文渊见屋檐上突然探出个头来,愣一下,认出是落儿,兴奋地朝他拱拱手,说道:“落儿兄弟,你对我真是福星啊,既送来了图纸,还带来了天绫,感谢,感谢!”
落儿听了莫名其妙,这时,天绫从窗口传出话来,语气严厉:“姓沈的,别得意忘形了,别以为穿上了衣服就不是猴子,有种照照镜子,还敢打你老娘的主意。”
天绫说出这种话来,那是真生气了。一旦有人惹恼了天绫,会是什么后果,落儿可见识得多了,他瞧一眼沈文渊,暗想这小子要倒血霉了。
落儿没理睬沈文渊,爬回屋顶晾晒药材,但他突然觉得那个算命的,怎么这么眼熟。
而那算命的见到落儿后,内心也是激动不已,但脸上竭力保持着镇定,他不住地提醒自己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皇脉龙血果然隐居在这里。”
“切忌声张,得赶紧通知大国师……”
不错,这个算命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千巡子乔装打扮的。
自从在荡云巅与落儿有了一面之缘后,千巡子无意间找到了离开荡云巅的通道,而且也欣喜得知,那个给自己指路的清秀少年,正是自己要奉命寻找的皇脉龙血。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