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黄国上下各色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到齐了,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等着向沈诠献上自己的溢美之词和丰厚礼物。
每有风吹草动,墙头之草,总是会率先感受到危险和机遇,并迅速倒向更利于自己生存的一方。
所以,不能按常理来指责这些人有多坏,有多会见风使舵,只能说他们是一批更识时务的俊杰。
沈诠端坐主席主位,荣光满面,杯中空了又满,美酒不断,接纳着一波又一波的阿谀奉承。
一位高大,双眉卧蚕的强壮男子,举着满满一杯美酒,对沈诠恭恭敬敬道:“太傅大人,少傅大人,恭喜两位大人今日获得宝船,初次试航,就旗开得胜,听说打得陈抟老儿那颗鸡蛋,蛋打鸡飞,妙不可言!在下很遗骸未能有机会目睹这番盛景。”
沈诠扬了扬手中酒杯,两人喝下酒,开口道:“御前执戟保护幼君,责任重大,这种小事下回有的是机会,不必着急。”
御前执戟赶忙恭敬道:“感谢太傅大人,在下敬候太傅大人调遣!”
说完,躬身退下,空位立马被其他拍马之人补上。
“恭喜太傅大人和少傅大人,沈家父子英明神武,共辅幼君,谱写凡界九洲新篇章,真是我们大黄国之福啊。”胖胖的御前史官恭维道。
沈诠举杯,和御前史官碰了一下,略带笑意道:“沈某和犬子只是尽了应尽之力,历时怎么样还得靠御前史官大人来书写。”
“太傅和少傅大人的丰功伟业,将彪炳史册,青史留名,小臣定当让妙笔生花汗牛充栋。”
沈文渊拿过酒壶,客客气气地向御前史官口杯中斟满酒,御前史官弓着腰,简直如承受了不能承受之重。
“御前史官大人,狼毫笔下的事情,就靠你了。”沈文渊举杯道。
“少傅大人,真是折煞小臣,小臣先干为敬。”
御前史官对沈氏父子的那股阿谀奉承,极尽谄媚的态度,是今日赴宴之人的皆有态度。要说这些都是与沈氏父子同朝为官的黄国百官,应该讲究礼仪,公平相待才是,但他们的表现,完全是跪舔的姿势啊。
在美味佳肴和觥筹交错中,屋内洋溢着宾主尽欢的“祥和”气氛。
但就在屋外的万花丛中,一只色彩朴实的蝴蝶停在一朵月季花瓣上,静静地看着屋内的动静。
她是取皇脉龙血失败,又被龙紫微打发到黄国的陈银银。之前的同伴蚊灵,因为污染了好不容易得到的那一滴龙血龙紫微永远禁锢在了琥珀之中,而陈银银则逃过一劫,龙紫微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
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晚宴,陈银银想起曾经在蓝国,也曾有幸跟随大国师参加蓝国国宴,后来自己主动靠近太子陛隍,被陛隍委以重任,到如今却惨遭龙紫微控制,这一番命运波折,心中不免泛上来阵阵凄楚。
“原来每个王国都一样,获得利益,人人都围拢在强者身旁……”
她刚刚发出羡慕的感叹,又心念一转,恶毒地诅咒道:“别看你们今天个个都志得意满,不知道哪一天全要哭爹喊娘。”
陈银银化身为蝴蝶状态时,她的眼睛也是蝴蝶的复眼,28000多个覆盖在复眼上的小晶片,能够让她在极短时间里,不用转动头部,就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她并没有发现落儿。
在重新潜入沈府之前,陈银银先去了沈家小岛,因为她最后见到落儿和天绫,就在这个私家小岛上,那滴被污染了的龙血,也正是从这个小岛上取得的。
风暴之后,小岛遭到摧残,高大的树木不是被从中折断,就是被连根拔起,原本盖得金碧辉煌的度假房舍,屋顶也被大风掀翻,雨水席卷了房内的一切。
黄国这场百年不遇的大雨沈家也无心重整私产,因此这座小岛也还没来得及整理和修复,完全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末日世界。
陈银银发现岛上无人,才赶往第二站,沈府。
沈府果然人声鼎沸,正在为获得与陈家的初战胜利而大摆宴席,但陈银银关心的只是皇脉龙血在哪儿?
“从沈文渊身上,或许可以找到突破口。”陈银银正这么考虑着,微醺的沈文渊走出宴会厅,来到室外。
身后自然跟着不少溜须拍马之徒,举着酒杯,提着酒壶,做出随时准备搀扶状,生怕这个年纪比他们小的多的后生摔倒。
“少傅大人,留心脚下,慢点走。”
“少傅大人,这是要去赏月吗?真是有雅兴啊,举杯邀明月,对饮……”
还没等马屁话说完,沈文渊透着醉意打断道:“举杯邀明月,我要去小便,哈哈哈。”
马屁精们也跟着哈哈笑道:“好雅兴,好雅兴,一起去,一起去。”
“本公子小便你们跟个屁,都口渴了吗?嗯!”沈文渊双眼怒瞪。
众马屁精心中受了暴击,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在原地愣了数秒,有个声音弱弱地响起,惊煞了众人:“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