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看,便能分辨出,沈府也加强了戒备,看来他们也在防范着沈家。
落儿不再靠近沈府,而是混入到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当中,围着沈府的高墙,远远地绕了一圈。一番实地考察之后,确定沈府朝北的后门,相交其它几处要来得偏僻,正是潜入沈府的最佳处。
有一条小路通往朝北的后门,小路另一侧,则是一条荒芜的小河沟,两岸茅草随意生长,大有将河沟覆盖之意,导致河沟中只能容得下一条独木小舟通过。
落儿决意从北门翻墙进去,潜入沈府,按照少良在沈府的内应留下的标记,找到天绫,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原路返回。
他决定先趁着天色尚未暗下来,躲在这茅草丛生的河沟中,静等天黑后瞅准时机行动。
黄国地处凡界九洲南方,气候潮湿闷热、多雨水,落儿藏身在河沟之中,自然引来各类蚊虫叮咬,实在很不舒服,只盼望着天色赶紧暗下来,好翻墙入内,避开沈府众多耳目。
正在跟蚊虫做着顽强斗争之时,隐隐听到有对话声音从小路尽头传来,怕引起注意,落儿就不敢再用力拍打蚊虫。
透过密密麻麻的芦苇杆子,能看到有两个人影慢悠悠向这边晃来,但人脸却看不清楚。
落儿尽量压低身子,俯身在河边斜坡上,两只耳朵则用力捕捉每一个飘过来的音符。
只听得其中一个声音说道:“这什么破地方,好好的大门不走,非得走这种鸟道,万一耽误了时间,病情恶化了看不好,责任可我身上。”
另一个声音明显要恭敬一些,说道:“我也没有办法,这都是沈府的规矩,况且这几天府上连续大摆宴席,来的都是黄国上下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物,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了大夫来,肯定得避人耳目,悄悄地把事儿给办了。”
第一个声音道:“你说那是什么事儿?我怎么还从来没遇上过。”
第二个声音刻意压低声音,悄声道:“咳,这种事儿,像我这种五六十岁,大半条命都在土里的人儿了,也还是头一次遇上,实在是羞燥得很,说不出口,先生还是自己去看罢。”
第一个声音又道:“老王头,你我认识也三十多年啦,你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我还不知道?你带那么多小媳妇来我这里开过的方子,我可都还给你记着呐,你也会觉得羞燥?鬼才信哩!”
那个叫老王头的嘿嘿笑着,解嘲道:“我那算得了什么……以前也就听说过,谁谁家小寡妇夜里挨不住寂寞,就让日常抱着玩的宠物狗上了床了,没想到还真给狗给日了……”
说着,声音变得比蚊虫更小,神秘兮兮地拢在对方耳畔道:“痛得来哇哇直叫,哎呦,拔都拔不出来,那场面,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都不敢相信。”
“你亲眼见着了?”
“嗯啊,亲眼所见,我正在外面走,听道声音,还以为是哪个喝醉酒的大人物在糟蹋人,赶紧上去解围,没想到是一场人狗大战啊。”
躲在暗处的落儿,从老王头的描述中,半听半猜,估摸出沈府应该是出了一件什么不可告人的糗事,需要请人来解决。但因为家中正大宴宾客,保存面子,只好从后门,悄悄地把这件糗事给解决了。
他在心中祈求道:“但愿此事跟天绫无关。”
老王头说得兴起,第一个人摆手道:“够了够了,别说了,我堂堂国医圣手,竟然还要处理这种破事,还不能走前门,只能走后门,当大夫当得跟老鼠一样,要不是看在你老王头的面上,八抬大轿请我来也不来。”
落儿心中惊喜道:“难怪声音这么熟悉,原来是陈妙芝大夫。”
此时,两人已一前一后,正好从落儿头上走过,老王头前面带路,陈妙芝紧随其后。
落儿探出头来,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扔到陈妙芝腿上。
第一下,没有引起陈妙芝注意,落儿只好又扔了第二下,这一次陈妙芝放慢了脚步,回过头来,正好与瞧见从芦苇丛中探出头来的落儿。
陈妙芝显然吃了一惊,差点喊出声来,幸好前面带路的老王头没有察觉,仍然兴致勃勃地滔滔不绝。
“你说这老夫少妻,到底还是违反了人间常理,正所谓欲求不满,才会……”老王头发现陈妙芝停了下来,招呼道,“老陈,你咋了,怎么不走了?赶紧的,前面就到了,有一扇小门。”
幸好落儿反应快,已缩了回去。
陈妙芝装作若无其事地脱下脚上的布鞋,倒着鞋子里的小石子道:“都是你带路带得好,这些破石头都快把我的脚给搁残废了。”
老王头催促道:“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跟几颗石子过不去,赶紧吧,到了晚了,万一闹出人命事小,万一被外人知道了宣扬出去,这事儿才大。”
陈妙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不养狗多好,非得养狗,你看,现在闹出事情了吧。”
倒完左脚的鞋子,又脱下右脚的鞋子,慢慢地清理着鞋子里的异物。其实,这是他故意拖延时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