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时辰以后呢?”
“时间到了,就恢复原形啦。”
“如果想提前恢复原来的那张脸呢?”落儿问道。
陈妙芝为难道:“那我暂时还没发明解药,只能等到一个时辰以后,不过你放心,肯定会恢复原形的,不会让你永远带着别人的脸。”
落儿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拈起一颗药丸:“吃下去,会变成怎样一张脸?可以选吗?”
陈妙芝咧咧嘴,说道:“这可都是随机的,但你放心,男的吃了变的也是男人的脸,女的也只会变女的,绝对不会男的变成女的,女的变成男的。”
“你试过?”落儿好奇道。
陈妙芝耸耸肩,说道:“我当然试过,但我一般用不着……”
这时,从小路尽头传来一阵的脚步声。
两人赶紧都闭了嘴,落儿悄声问道:“这么快就买菜回来了?”
话刚问完,匆忙赶路的人朝着这边喊道:“老陈,药给你拿来了,师弟你请来了没有?老陈,老陈,娘的,人呢?”
老王头满头大汗,风尘仆仆地快跑过来,瞧见路上没人,就开口骂起娘来。
“娘希匹的,上哪儿请的师弟,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要是敢放我鸽子,害我被沈家炒了鱿鱼,看我非得一把火把你的药馆子给烧了。”
“你要是敢烧我的药馆子,我就把你跟那些小媳妇的好事都抖出来……”
陈妙芝拉着落儿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神气活现地挡在老王头面前,叉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老王头吓了一跳,嗔怪道:“搞什么鬼把戏,早来了就好好在路上等着,两个大男人钻草丛里做什么?”
陈妙芝不依不饶道:“你还烧不烧我的药馆子?要真烧的话,我们这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今天这病就不看了。明天就找个天桥底下说书的,把你老王头的风流韵事都说给他们听。”
老王头连忙服软,换上了一副恭敬的态度道:“老陈,你我都什么交情,还跟我来这一套,我这不是心急,随口无心说的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妙手回春堂可是我陈家祖传的,万一哪一天真的着了火,那肯定就是你放的,不是你放的,也是别人听了你的教唆放的。”
老王头连连求告道:“算我错了,算我错了,我掌嘴。”
说着,“啪啪”两声,重重地打了自己两个巴掌,陈妙芝这才心里舒服,不再跟老王头假装生气下去。
“这位就是你的师弟?”老王头看着落儿,好奇中带着客气,问道。
陈妙芝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师弟,专门对付今天这种疑难怪症,技术非常高明。”
老王头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连忙向落儿点头鞠躬,口中喋喋道:“师弟好,师弟好,今天可要麻烦师弟了。”
落儿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鼻子,自己的脸蛋,又窘,又尴尬,看向陈妙芝。
陈妙芝一语双关地说道:“放心吧,鼻子是鼻子,脸是脸,技术绝对过硬,绝对安全。”
老王头不明内里,跟着向落儿奉承道:“对对,就是要技术上绝对过硬,保证绝对安全,钱上面沈家绝对不会亏待了两位……请问师弟怎么称呼?”
陈妙芝退口而出道:“落……”
说了一个字,意识到自己口误,差点说出落儿真名,差点坏了好事。
落儿接口,将话圆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洛天阳。”
“洛天阳,好名字!洛大夫的医馆设在哪里,怎么从来没没见过啊?”
老王头土生土长在永安城,无论是老城,还是新城,每条栈道,每个码头,都摸得清清楚楚,的医馆药馆,自然也是门儿清。
今天第一次见到陈妙芝的师弟洛天阳,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凭自己对永安城的了解,怎么就没有洛天阳这么一个大夫的印象呢?
这也确实问倒落儿了,自己对永安城并不熟悉,如果胡乱瞎编一个地方,肯定就会立刻露了马脚,也就别想趁此混进沈府。
老王头见落儿不回答,又追问了一句:“洛大夫的医馆挂什么牌子?”
陈妙芝一把箍住老王头肩膀,戏谑道:“怎么?怕我暴露了你的秘密,准备照顾我师弟的生意了?”
老王头满脸囧瑟,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早已金盆洗手,本本分分做人了,不要老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陈妙芝扯开话题道:“你看这天都要黑了,我师弟还有其他病人等着,时间紧张,你还是赶紧把事情跟我师弟说说,早点把问题给解决了,也免得沈家人等得急了。”
被陈妙芝这么一扯,老王头也就不再纠结这个师弟的医馆位置,就又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幕。
方才躲在暗处时,落儿已经隐隐约约听了一些,但不甚清楚。这次又听老王头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就都全明白了。
在心中暗暗惊叹道:“这人跟狗,岂能如此这般?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