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的螺蛳和河蚌越来越大,从拳头大小变成了脸盆大小,又变成了大水缸一般。随着这些巨型淡水贝壳类生物向着岸上移动,沈府的追兵纷纷后退。
落儿和陈妙芝所在的小船,倒没有引起它们的注意。
就在落儿对眼前惊奇的一幕疑惑不解时,码头上的人群中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巨型河蚌双壳半闭,夹着一个大汉,那汉子死命要撑开蚌壳,但蚌壳越夹越紧,周边的人要施以援手,反而引来蚌壳更有力地闭合。
那第一个被夹住的汉子还没挣脱出来,又有更多的人被河蚌夹住,有些则被螺蛳给牢牢的吸住,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纵使这些追兵们都用上了兵器,但利刃对于这些贝壳类杀手来说,作用并不明显。割在肉上,不仅不会出血,反而被强大的肌肉夹住了刀刃。劈在硬壳上,就如劈在上等的盾牌上,发出的声响只会招来更多的贝壳。
那些个头特别大的螺蛳和河蚌,迅速地吞吃着岸上的人类,那些个头相对小的,则牢牢吸住或夹住人类,绝不松开。
到的此时,落儿方才大梦初觉醒,这些追兵不点火把,不发出声音,原来就是怕引起这些诡异的杀手的注意。
但,这些带着荧光的杀手,还是发现并且出动了。
人群中处在后面的追兵,有些早已逃命去了,有些则求功心切,尚还在观望,试图捡漏。
可惜的是,不断涌上岸来的巨型淡水贝壳类生物,也在四处搜寻,试图捡漏。
眼看着岸上贝壳类生物疯狂地吞噬着人类,而人类手中的兵器,却对这些硬壳束手无策,落儿不免大惊失色,他紧紧抓住陈妙芝,陈妙芝眼中也尽是惊恐。
突然,落儿只觉得脚腕上一凉,低头一看,一只脸盆大小的黄蚬不知何时爬上船来,竟然用肌肉牢牢吸住了落儿的脚腕,一对坚硬的壳瞬间闭上,夹住落儿的脚腕。
黄蚬试图将落儿往水中拉去,落儿大叫一声:“陈大夫……”
陈妙芝见状,举起船桨拍打过来。但黄蚬的壳太过坚硬,船桨打在硬壳上面,只是“咚咚咚”地弹起,震得他虎口发麻。
声音引来更多的螺蛳、河蚌、黄蚬涌上船来,纷纷寻找自己的食物。
落儿也抓起一柄船桨,一面试图撬开咬住自己的黄蚬,一面将爬上船来的贝壳类杀手打落下去。
“快离开这儿!”陈妙芝熟练地摇着橹,木船撞开浮在水面上的贝壳类,艰难地穿行在荧光带里。
要逃离这儿,绝非易事。
“不要让皇脉龙血逃啦!”岸上房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沿河的房顶上,亮起几个火把,其中之一就是沈文渊。
纵使贝壳类杀手诡异而残忍,因为受制于天生的构造,它们要爬上房顶,绝非易事。
沈文渊指着快要逃离荧光带的木船,向手下下令道:“放箭,用火攻都行,只要把皇脉龙血打翻落水,烧了那船,他就插翅也难飞啦。”
七八支带火的利箭已扑向木船,落儿正专心对付那些恼人的黄蚬和河蚌,哪还有精力来躲避这些箭矢。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扎成筛子,落儿低头缩身一躲,黄蚬的硬壳正好挡住了飞向自己的箭矢。
黄蚬的壳够硬,“当”的一声,箭头非但没有扎进壳中,反而被无情地震断了箭杆。
“咦,这些贝壳正好可以用来当盾牌,真是天助我也。”无意间的发现,挽救了落儿的性命。
他大声朝陈妙芝喊道:“陈大夫,等我弄只河蚌上来,正好可以给你当盾牌用。”
“要什么盾牌,咱们逃命要紧……前有狼,后有虎的,你还有兴致弄个什么盾牌?快把你脚上的黄蚬丢下去。”
“咬得太紧了,撬不开。”落儿拿船桨的一头当撬棍,但黄蚬仍然不动如山。
“又痛又痒,怎么办?”落儿只觉得被黄蚬夹住的脚腕,既疼痛难忍,又奇痒难忍,实在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陈大夫,快想想办法,有什么方法把这黄蚬精给搞下去。”
寻常所见的黄蚬,不过指甲盖大小,是一种小型的淡水贝壳类生物。而眼前攻击落儿的,却有脸盆般大小,这不就是成精了嘛。
“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儿,撬不开?方法总是有的……对了,用盐,就跟对付鼻涕虫一样。”
陈妙芝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落儿听闻,忍不住称赞道:“哈哈,用盐腌一下,正好可以下锅烧了当下酒菜。”
痛苦和危险之中,竟然找到了一点点浪漫的快乐。
船身上吸满了贝壳类,木船重量增加了不少,而且有更多的更大的河蚌和螺蛳往上吸附,再这样下去,木船就要浸水。
一旦船沉了,面对这样的局面,哪怕你水性再好,哪还有活命的机会。深知其中轻重的陈妙芝,使出吃奶的力气摇橹,将木船朝着没有荧光的地方驶去。
沈文渊在房顶上冲着落儿喊道:“落儿兄弟,落水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