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挥毫疾书,夜会落儿的小男孩,正是颜瀚,黄国幼君。
眼前的颜瀚,完全不是之前在宫中见到的,手握纸风车,玩着跳格子,冲着周围乱发脾气的小孩子,而是透露着与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和稳重。
颜瀚将刚完成的书画习作推到一旁,笑着说道:“我该叫你落儿呢,还是皇脉龙血?我想应该还是叫落儿比较合适,叫这个名字总归不会错。”
发现要见自己的人,竟然是黄国幼君颜瀚,虽然超出预料,但发现是颜瀚后,落儿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惊讶,他也显得很是镇定和自然。
“我该叫你国君,还是主公,还是颜瀚?”落儿道。
两人哈哈一笑,异口同声道:“随君方便。”
这时,新煮的茶端了上来,两人于是喝茶,由这一杯茶开始,慢慢展开一番话题。
颜瀚开口问落儿道:“前几日沈家与陈家的冲突,我也有所耳闻,听说都动用了式的战船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厉害武器,只是不知道这战船和武器,有什么厉害之处。”
落儿道:“我还是客随主便,称呼你为主公吧。”
颜瀚点头,一旁伺候的男孩子给两人斟了茶,茶香四溢,弥漫整个船舱,令人心旷神怡。
“落儿兄弟但说无妨,今天你所遇见的这些,都是我颜瀚的稚子军团成员,都是穷苦孤儿出生,他们的生死与颜瀚的命运,已完全拴在一起。”
落儿好奇道:“稚子军团?稚子……莫非就是那天在宫中时,太傅沈诠要人寻找同龄孩童,专门陪主公玩耍打闹的那批人?”
颜瀚笑道:“这正是沈诠的主意,只是被我稍加改动,除了玩耍,自然还要再做一些正事,哈哈哈……”
颜瀚的笑声听来甚为得意。
“他们原本都是些流落在市井乡野,无家可归的孤儿,沈诠命人收拢起来,陪我玩耍取乐。我暗中选取乖巧伶俐的,教以相扑、摔跤、刀剑等技击之术,明面上仍然陪我玩耍胡闹,暗地里则相助相守,以待时机。”
落儿明白了颜瀚的用意,忍不住赞叹了几句,对眼前这位不过九岁的孩童,心生出更多的敬佩之情。
落儿道:“落儿到现在对主公最深刻的印象,还是那个手拿风车,对太监乱发脾气的样子,看到今天的场面,前后相差太大,仿佛梦中一般。”
“人生如梦,有的梦单薄寡淡,有的梦厚重绵远,既然逃离不了梦一场,不如奋发有为,将梦做得些。”颜瀚表情严肃,说这番话时格外认真。
见颜瀚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番人生如梦的哲理来,也不得不肃然起敬,更加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来。
“在落儿看来,主公今天邀请落儿至此,意喝茶吧?”
颜瀚道:“落儿兄弟既是大菩提寺国士,又是皇脉龙血,身份和历练都颇为特殊,今天请你来此一聚,自然是有一些要事要与你商量。”
“主公不妨明说。”落儿自小生长在大菩提寺,受了正规教育,终究还是一个质朴诚恳之人。
颜瀚作为黄国前国君遗腹子,自小对宫中的尔虞我诈耳闻目睹,虽然年纪小小,对于人情世故早不同于一般孩童。
“颜瀚想问,你对于黄国怎么看?”
落儿略一沉吟,说道:“黄国上下五千余年,跨越鼎家皇朝和裂鼎分洲,在整个凡界九洲历史悠久无出其右,如今九洲生乱,黄国应该也有问鼎天下的意愿吧?”
“实不相瞒,作为一国之君,出于为子孙后代着想,自然会有这番野心,只是黄国内部一直相互制肘,如今沈陈两家又明目张胆争权夺利,将我这个王族架于尴尬境地。”颜瀚话语中有了愁云。
落儿道:“正所谓阳光之下无新事,只要翻翻史书,就能知道这些事情在历史上都曾一再上演,主公又何必为眼前之事烦恼。更何况黄国王族,千年一脉,这脉并不是外人可以轻易掐断的。”
“颜瀚在人前完全展现童真,在人后则悬梁刺股,为的就是发愤图强,能够早日不受沈诠和陈抟的摆布。纵览史书,黄国历史上确实也上演过权臣当道之事,只是今天的局面跟以往,似大有不同。”
“有什么不同,不如说出来落儿也听听。”落儿道。
颜瀚便回到两人最初交谈时的话题,说道:“据说,沈家和陈家制造出的式战船,不需要人力划桨,也不依赖风力驱动,只要将水煮开,就能产生无穷无尽的力量战船跑得又快又稳……你见过这种船?”
落儿道:“那叫蒸汽战船,落儿确实见过,也坐过,构造确实精密复杂,动力确实澎湃强大,但还远没有到达完美的境地。”
“还有远夷之国传来的火器,小如竹丈,大如松柏,百步穿杨的神力比弓弩还厉害?”颜瀚问的是关于火铳和黑管火炮。
“火铳和黑管火炮,都需要燃烧黑火药,黑火药这东西凡界九洲原本就有,只是都用来制作烟花爆竹,远夷之人却另辟蹊径,拿来制作杀人毁物的武器,至于力量,落儿都曾领教过,确实可以让肉体凡胎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