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艘大得多的战舰，躲闪不及，也实打实地挨了一炮，但因为沈文渊用的是爆炸弹，可以大面积杀伤有生力量，对坚固的船体的破坏性则不是很强。

络腮胡在黄国的水面上混迹多年，什么样的厉害角色都见过，但还从来没有见识过黑管火炮这种新式武器的威力。他腿脚短，重心低，第一个从甲板上爬起来，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难受至极。

生存法则在无形中指导着他，遇上对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面对这么强大的力量，他迅速辨清方向，拉起同样被震懵了的伙计们他们赶紧各就各位，开船逃跑。

扔掉一切辎重，拖船轻车快马，向后退去，等沈文渊这边反应过来，水面上空空如也，拖船早已去得远了。

“妈的，那矮子跑得倒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查清楚了身份，明天让他从此在黄国消失。”沈文渊对那个不起眼的络腮胡恨得咬牙切齿。

“是！”护卫记下了命令，他们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抄家的事儿，有大大的油水可捞。

身为黄国少傅，要干掉一介平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也没少干过这种畅快淋漓，实则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今天面对逃逸而去的络腮胡，仍然忿忿不平。

“妈的，要是老三在，看你往哪里跑。”

老三指的是专为沈文渊撑船划桨的那位船家，脾气暴躁，心狠手辣，今天沈文渊坐的是战船，原本以为会无往不胜，所以没有带上他。沈文渊现在有些后悔。

现在，只剩下对面的那艘战舰横亘在自己面前，两艘同样属于战船，但一大一小，块头上就相差很大。

护卫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文渊举目眺望，对这艘身份不明的战船有了几分畏惧。

那战舰舰艏上的篝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照亮了两船之间的水面，舰上水手们正井然有序地整理着捞起来的渔网，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渔网的底部，横着一只庞大的黑色河蚌。

舰艏的火光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走到火光最亮处，似有意让沈文渊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沈文渊已将那人看得清清楚楚，不自觉叫出声来，伤口一痛，对手下道：“赶紧走。”

继而自言自语道：“今晚算你扳回一局。”

少良站在舰艏，望着仓惶后撤的沈文渊，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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