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夏把车停到我爷爷老坟边上,接着清点了一下装备,折叠铲、尼龙绳、防毒面罩等五花八门,我心说幸亏带上了老夏,要是只靠我跟致远的话,肯定准备不了这么周全。老夏简单给我俩讲了一下各个物件的用途,准备妥当后打算动手。虽然现在天没有完全黑下来,不过这寒冬腊月的,野地里四下都不见人影,根本不会有人撞见。
我刚打开车门,一阵寒风顺着脖子钻进了衣服里,我不禁一阵哆嗦,心里忍不住暗骂这鬼天气。
老夏下了车围着我爷爷的坟转了一圈说:“这地方没山没水,不高不翘的,看不出什么名堂,下面不像能有什么大墓。”
致远说:“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上次给老爷子起完坟后,这里的坟坑子只是做了简单的回填,并没夯实,所以这次我们三个挖起来轻松许多,虽是如此,但工作量仍是不小,毕竟这么长时间没干过什么正经活了。
刚挖下去一半,我们三个就累的虚汗连连,棉袄早就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个单褂。
致远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这活比局子里的还费劲。”
老夏喘着粗气说:“小乔,下面还多深?”
我也累的够呛,身体靠在坟坑子边上,抹了一把汗说:“快了,不到一米了。”老夏养尊处优习惯了,乍一干体力活,有些适应不了,脸色都有些苍白。
我说:“夏哥,不行你先歇会。”
老夏摇摇头:“我没事。”
我们三个中间稍微休息了一会,喝了口温水,然后一鼓作气,终于挖到了一块平铺着的洋灰板。
我眼睛一亮,朝他俩说:“到了!”
当时回填坟土的时候,老支书让人用我爷爷的棺材板把下面的洞口遮住了,应该就是我们脚下这一块洋灰板。
我们清了清洋灰板周围的浮土,接着用折叠铲插到板子的一侧,轻轻把它翘了起来。我跟致远一人一边抓住洋灰板,慢慢挪到了坑边上,那个熟悉的洞口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老夏打开手电筒沿着洞口照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转身朝我跟致远说:“这他娘的还真是一个盗洞!”
听完老夏的话我心里一阵激动,果然跟我想得一样,老夏多少算得上有经验人士,他的判断应该错不了。
致远拿手电筒顺着洞口往下照了照,视线可及之处仍是黑乎乎一片,外窄内宽,深不见底,像是一个无底洞。
我跟老夏爬出坟坑子,把尼龙绳拴在汽车的前保险杠上,反复打了三四个死结,接着重新爬进坟坑子里,把尼龙绳的另一头扔进了洞口里面,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绳子爬下去,这些都是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老夏选的这根尼龙绳差不多有二十米,他说这足够用了。我们三个一人背一个背包,腰上别着手电筒,手抓着尼龙绳开始沿着洞壁往下爬。
这盗洞虽说不是直上直下,但是坡度及陡,一不小心就会栽进去。另外盗洞里略显狭窄,几乎前胸贴后背,幸亏我们苗条,不然真怕半路卡在里面。
老夏自告奋勇爬在最下面,怕我俩没经验在前面吃亏,我在中间,致远在最上面,我们三个间隔着半米左右,像三个蜗牛一样慢慢向下蠕动。
致远动作比较大,碰的盗洞壁上的土哗哗掉了我俩一身,我刚想提醒他,老夏就在下面招呼我俩:“到底了!”
我们落地后拿着手电筒开始向四周照,因为第一次干这种事,心里虚的厉害,手都有些发抖。
老夏看了一圈皱眉说:“这地方不像古墓。”
致远说:“中间那是什么玩意儿?也没听说棺材有圆的。”
下头的空间不足三十平,四周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正中间一个圆形的三足纹龙耳大铜鼎,造型不像博物馆里那些老古董。
我们三个靠过去,看到铜鼎外沿上稍微有些绿锈,里面盖了厚厚一层土灰,老夏打开折叠铲伸进铜鼎里,慢慢搅了一下,就听见咔哒一声,铁铲明显碰上了什么东西,老夏慢慢把折叠铲抽出来,带上来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
老夏把瓷瓶外圈的灰土擦下去,拿手电筒仔细照了照说:“是个老物件,看不出什么年代的。”
瓷瓶呈现一种乳白色,整个瓶身上没有一丝花纹,瓶口堵着一个橡木塞子,我拿到手里晃了晃,里面砰砰作响,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老夏又把折叠铲伸进铜鼎里,搅合了半天,除了一根银签子,再没其他东西,我心里有些失望,本来满怀希望而来,谁想找到的东西毫无用处。
致远盯着筷子长的银签子两眼发光,这玩意儿虽说值不了多少钱,但毕竟是真金白银,对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相当有诱惑力的。
我说:“老夏,看看瓶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
老夏说:“我估计着是丹药,你看这铜鼎,这银签子,明显就是古时候炼丹的家伙。”
致远问:“这签子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