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致远下巴差点跌到地上,真没料到老夏这种俗人也能说出这种走心的话来,而且还文绉绉的我俩很不适应。
“夏文豪,你知道陶渊明听了你吟的诗会作何反应不?”我问。
“啥反应?”老夏问。
“陶先生会地下跳出来抽你几个嘴巴子,边抽边骂‘叫你侮辱我的诗!叫你侮辱我的诗!’”。
老夏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说:“柳永先生肯定不会烦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我草,夏哥你这文青的病得治啊,不带这么恶心人的。”致远嫌弃道。
老夏哈哈一笑,招手示意我们上路。
一路上听着老夏讲着黄段子,不知不觉就到了盘龙山下,这次老夏的状态明显比上次好些,走了这么长的路,也没见上喘。我们在山脚下略做休息,便直奔盘龙庙,之前农家院的大哥已经给指明了大致的方位,找起来的并不难,不到三个小时,我们就在靠近半山腰的小树林边上看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
就现在的情形看说是庙宇算是恭维了,顶多是个比茅草房大点的石屋。我们先向四周张望了几圈,确定安全之后慢慢向盘龙庙走过去。
“这破地儿能有什么宝贝?真搞不明白唐家的人来这干什么。”致远说。
老夏说:“千万不要以貌取庙,没准里面就有什么乾坤。”
致远不再说话,我们三个已经走到庙门口,庙门早就没了,里面黑乎乎一片,看不真切,但是门槛很高,几乎到了膝盖的位置,很是怪异。
我从包里掏出强光手电,朝里面照了一圈,庙里面的情形不比外头强多少,早被砸的砸,偷的偷,所剩无物,仅有的一座两米多高的佛像也被砸掉了半边脑袋,身子歪倒向一侧。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走进去,确定里面没有危险后,才喘口大气,这才发现庙里面的空气十分潮湿,伴着很浓的霉味。
我沿着庙墙来回绕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难道唐家的人只是打探这里,但是目的地根本就不是这里?这种可能性很大,或许这盘龙庙就是个类似标志物的东西。
我把疑问说出来,老夏盯着佛像看了一会才说:“先不要着急,你们有没有发现它有什么不对劲?”老夏指了指佛像说。
我把注意力转到佛像上,确实没怎么注意过它。
致远是个急性子,没过半分钟就嘟囔起来:“老哥,您就别卖关子了,快憋死兄弟了。”
老夏微微一笑说:“这佛像也太干净了。”
我心里一动,确实如此,庙里其他东西多少都盖了一层灰,而这个深灰色的佛像上半身几乎是一尘不染,在手电筒下反射着妖冶的亮光。
“真是大惊小怪,没准附近的信男信女们供奉的时候顺手给擦了。”致远说道。
老夏摇头说:“这庙都荒成这个样子了,谁还会来拜它。”
“夏哥你的意思是最近有人动过它?肯定是唐家的人。”我说。
“搬开看看就知道了。”老夏说。
我们三个绕到佛像背面,齐力往前推了一把,佛像缓缓向前倒去,紧接着一个井口大小的黑洞赫然出现在我们脚下。
我们同时往后退了一步,致远一个劲惊呼‘我草’。
“宝藏应该就在这下面!”老夏说。
最开始我也是一阵惊喜,但慢慢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根据农家乐老板的信息,唐家的人肯定是来过这里了,从佛像封堵洞口这件事上至少反映出两种可能,一是唐家的人已经从洞口下去了,而且留了至少两个人在外面封洞放哨,因为一个人肯定挪不动这个三四百斤的大家伙,另外一种是唐家的人根本没有进去,他们发现洞口后又把它封上,并没有急于下去,说明下面有他们忌惮的东西,导致他们不敢贸然下去。
以上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唐家的人仍在附近,甚至已经在暗中监视我们了,想到这里我心跳陡然加速,这可是荒山野林,万一唐家的人发起狠来,我们会死的很惨。
老夏很快也意识到这种险境,致远不以为然,小声说:“咱们这一路走得很小心,要是让人监视早就发觉了,我觉得你俩想多了。”
“还是小心为好。”老夏说。
致远问:“那现在怎么办?下不下?”
我摇头说:“先不说下头有什么危险,就这么贸然下去很容易让唐家的人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想跑就没地跑。”
老夏点头肯定我的想法,说:“敌在暗我在明,不能冲动。”
致远说:“我窝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倒认为下到洞里是个好办法,如果下面有施展的空间,咱们还可以反客为主。”
“啊!”
致远的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呼喊突然从洞口里传上来,像是女人的声音。
我们三个都跟着一愣,老夏最先反应过来说:“唐家的人果然下去了。”
刚才的喊声十有八九就是从唐小倩嘴里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