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时间见不着阳光,藤木的竖梯已经生满苔藓,摸上去又湿又滑,很粘手,我们三个爬的很小心,速度也很缓慢。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头灯,我们只能把手电筒插进上衣口袋里往下爬,光柱都是往上照的,我在最上头往下看去,光柱很晃眼,只能看到老夏的脑袋。我们三个各自间隔差不多1米,他俩浓重的呼吸声把四周幽静的环境衬托的更加死寂。
人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无知,尤其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底洞里,更让我心里没底,不知道致远跟老夏有何感受,反正我此刻心里乱象丛生,深埋在心底的妖魔鬼怪形象一时间争相往脑子里冲,但恐惧的时间长了也有些麻木了。
大约往下爬了二十分钟,致远低呼一声:“到底了!”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沉下来,因为脑子里一直想着别的事情,对于爬下去的深度我一点概念都没有,连大致的都没有。
我们三个陆续着陆,拿着手电往四下照了一圈,仍旧黑漆漆一片,没有多少视野。下头的湿气似乎比上头轻,呼吸起来没有那么费劲,但是温度明显又下降了好几度,冰冷的空气透过鼻腔直钻进肺里,感觉刚爬下来的热乎劲一下子就给带走了,尽管我们都穿着棉服,仍旧直哆嗦。
原地缓了两分钟,我们逐渐适应了下头的环境,开始四处打探,致远说:“这地儿看着就是个天然的大洞穴。”
我照了照地上,发现地面上有些潮湿,我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又粘又硬,看不出什么材质,不像是石头,但是温度很低,就像摸到冰块上一样。我照了照四周,之前在上头看到的绿色发光体也不见了踪影,我又招呼老夏跟致远把手电筒关上试了试,四周仍旧黑蒙蒙一片,什么光亮都没有。
这让我很好奇,刚才明明那么大个物件儿,怎么说没就没了?
老夏指了指木梯正对的方向说:“走,先去里面看看。”
我跟致远跟在老夏后面,走得很小心,因为地面十分湿滑,一不留神就摔个跟头。走了没几步,前头带路的老夏就停了下来,我拿手电照了照他,看到他就直挺挺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怎么了夏哥?”我在后头问。
“你俩过来,千万别出声!”老夏转头朝我俩说,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我跟致远绕过老夏走到前头,在手电光下赫然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说得确切点是一具尸体正侧卧在地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这具尸体身穿着紧身军绿色登山装,脚蹬高帮军靴,肩背一杆冲锋步枪,衣服上面都是破洞,像是被一群野兽撕咬过,我又看了看他的脸上,脸色紫青,嘴极力张开着,几乎到了上下颚撑开的极限,最让我们头皮发麻的是他那双血淋淋的眼睛,早就被挖了出去,只剩下两个空洞。
就算是在大白天看见这种情形,胆大的人也会吓一大跳,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下,从第一眼开始,我已经感觉全身发麻,超出了恐惧的极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夏突然从背后拍了我一把,我一个激灵差点摔倒在地上。老夏用手电照了照尸体裸露的脖颈,上面有一团黑色的纹身,因为具尸体就三四米远,纹身的形状也隐约可见,像是一团火苗。
老夏深吸一口气说:“没猜错的话这尸体应该就是赤炎部队的一员!”
老夏的话让我跟致远错愕不止,震惊远超过看到尸体本身,枪击老夏的人就跟赤炎有关系,据老夏说他们属于日本的一支已经被神话了的特种部队,我上次并没上心,以为老夏小题大做,如今亲眼见到,心里震撼之余不由充满疑惑,赤炎的特种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深渊里?难道文葭也在这里?刚才的呼救声可能并不是唐小倩而是文葭一伙人的?
这些问题一下子冲进脑子里,我心里又惊又疑,虽然想不出头绪,但已经隐约感觉到这次寻宝之行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同时心里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按照老夏的说法,赤炎的特种兵不是什么善茬,居然死的这么惨,这里面的凶险可想而知。
老夏跟致远脸上也都阴晴不定,虽然我们都没说话,但心里都明白,这回绝对是趟了一滩大浑水。
“这他妈的什么情况?难不成这帮狗日的暗中跟踪咱们?”致远说。
老夏说:“不排除这种情况,文葭跟唐家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谁知道他们有什么猫腻,另外能够比咱们提前到秦皇岛,可能他们一伙人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只是碰巧跟咱们撞到了一块。”
我觉得现在不是该猜测这些事情的时候,目前最的是先解决眼下的难题,究竟是进还是退,不能僵在这地方,另外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环境影响,我感觉自从下到这里后就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们,随时都会要了我们的命。
我问老夏:“现在怎么办?走还是?”
老夏想了想说:“赤炎的人肯定不止这一个,咱们贸然进去挨一冷枪就亏大发了,另外里面保不齐还有什么要命的玩意儿。”老夏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死尸。
致远说:“我倒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