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二皇子等人也被吓到。
虽然大家都在搞事情想将太子拉下马,谁也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轻易就被废除了。
当想了多年的事情终于成真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任谁觉得自己需要完成的是一项漫长的任务,却被告知一下子走到了终点的时候,心情都是复杂的。
不过是一瞬间的吃惊过后,他们又各自心思活络起来。
原本以为没有希望的目标忽然有了可能,他们是不是也有机会了呢?
夏珩更是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璟帝。
从他出生开始,他就是天之骄子,是大夏唯一的储君。
就算知道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他也有自信能够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直到顺利登基。
可从自己被算计成婚,到秀才死亡的事件,再到今天。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人在暗中算计着自己,可却没有头绪。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放出去对付宁怡的苏妙,最后竟然会成为对付是自己的一把利剑。
“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夏珩跪着走到璟帝的脚边,脸上的神情悲戚,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话。
璟帝低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只有失望:“难道你要告诉朕,是朕的脑筋不清楚,连个案子都审不明白?”
想起御书房桌上那一叠厚厚的替太子求情的奏折,璟帝的心顿时变得冷硬起来。
夏珩没想到璟帝会这么说,只能摇了摇头:“儿臣不敢。”
“朕看你只是不敢,而不是从心底否认吧?”璟帝冷哼了一声,“趁着朕现在还只是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夏珩心中惊疑,不知道为什么璟帝忽然对自己的态度改变的如此之快。
可也知道现在不是惹怒他的时候,至少现在璟帝还只是废了太子之位,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将所有可能性全部想了一遍,他才状似恭敬的冲着璟帝行礼退了出去。
其他的几位皇子还没来得及露出欣喜的身上,就听到璟帝低声警告他们:“朕知道你们的小心思,不过最好都给朕收起来,不然后果你们知道。”
谁都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能触璟帝的眉头,只能低眉顺眼的应是。
璟帝这才拂袖而去。
太子被废的圣旨很快传达了下去,朝臣皆是震惊不已。
一时间无数的奏折纷纷涌上了璟帝的御桌,全部都被璟帝压在了案头。
大臣们反对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大的一个理由就是,自古以来大夏都是立嫡立长,夏珩既占了嫡又占了长,怎么说都不能就这么废了他。
况且太子并没有做出大是大非的事情,就这么废了他不好。
难道以后要立一个非嫡子吗?这样会损害大夏的根基。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认为,谋害良娣的证据并不充足,而且本身也应该只是算作东宫的内务事,不应该上升到社稷。
璟帝看着这些奏折,越看越是生气。
他招了季昀进宫。
在这之前,除了宫宴等盛大的宴会,璟帝几乎都不会和季昀有太深的接触。
甚至季昀步入朝廷之后,私下召见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这一番作为为的就是让季昀放弃对皇位的觊觎。
但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却突然召季昀入宫,实在是有些意味深长。
“最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空旷宽大的御书房宫殿里,只有龙涎香的味道在空气中盈盈浮动。
季昀跪倒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璟帝:“微臣知道。”
璟帝带着打量的神色看向季昀:“你有什么意见吗?”
季昀摇了摇头,双手抱拳:“微臣认为,这些臣子现在操心太早了。”
“哦?”璟帝放下了手中的笔,饶有兴致的看向季昀,“你的想法倒是新鲜。”
季昀目光沉稳的和璟帝对视:“皇上现在还处于盛年,之前立下太子为了绝了皇子之间不必要的斗争。现在既然太子不堪为君,皇上大可以慢慢挑选太子人选,实在不需要急着立下太子。”
璟帝视线里的探究更加明显了。
虽然他从未告诉过季昀关于他身世的事,但以他的本事应该早就查到了些许,可现在在自己面前却不露分毫,不知道是真的恭谨还是心思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