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给皇上请安。”难得的,她好脾气的福了个身。
皇上刚刚从御辇上摔了下来,现在屁股还生生作疼,看着武青颜那手里的铜锣,直接斩了她的心都有了。
“朕交给你的事情,你不办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在后宫如此喧哗,还,还……”他说着,伸出手指,在武青颜和长孙明月之间指指点点,“你真是活够了是么?”
武青颜扬了扬眉:“皇上,民女冤枉,民女现在就是在办事啊!皇上您想啊,不把人都喊来,民女怎么找真凶?皇上不见民女,民女自然只能自己想办法。”
皇上被武青颜直戳在软肋上,阴沉的眸子盯着她许久,才缓和了几分口气:“那么人都找来了,你想做什么?”
“要把人带去午门才知道。”
“带去午门?”
“是啊,所以现在民女恳请皇上,让所有人都集合到午门。”武青颜说着,忽而对着皇上眨了眨眼睛,“当然,除非皇上不想知道谁是真凶。”
皇上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直勾勾的瞪着武青颜,没有一丁点的办法,最终,对着身边的太监一挥手:“传朕的旨意,让当日在百花园的人,统统去午门候着!”
武青颜满意的微笑,福了个身子:“民女谢皇上宣旨。”
皇上冷冷的哼了一声:“要是找不到真凶,朕再和你算账!”说着,吩咐那些抬着御辇的小太监,“去午门!”
“是。”
待皇上走远了,武青颜才松了口气,回身看着那群有些呆愣的人群,挥了挥手:“乡里乡亲们也都别杵着了?去午门了!”
长孙明月瞧着她的意气风发,忍不住失笑:“如今连父皇你都敢算计威胁了,武青颜,你还真是所向披靡了。”
他一直以为她这般的张扬喧哗,是为了吸引旁人,但到了刚刚他才明白,原来她做这一切,不过是在给自己的父皇看。
父皇让她查找真凶,却不肯帮她任何,她便索性搅合的皇宫鸡犬不宁,让父皇不得不现身帮她下圣旨。
武青颜狡黠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爹脾气太浮躁,偶尔帮他排排气,对他身体有好处。”
在皇上的圣旨下,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武门前的人便聚集了个人山人海。
大齐的午门是历代皇上下令斩杀朝廷重犯,亦或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地方,沾染过无数鲜血的冷清之地,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热闹。
武青颜来的时候,武金玉已经带着人熬好了汤药,两人多高的大鼎冒着一阵阵的热气,散出来的苦涩药味,让所有人都捂上了鼻子。
段染站在人群里,看着从板车上跳下来的武青颜,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是健全的,还是活蹦乱跳的。
被人群挤来挤去的武倾城,冷眼看着武青颜,却没心思咒骂,因为现在她只要一想起昨儿晚上看见的冤魂,就四肢发冷的想要赶紧回家。
武青颜在众目睽睽之下,蹬着梯子,爬上了鼎,在太监的帮忙下,她将鼎里煮好的汤药,一碗一碗的盛了出来,然后小太监按照早就交代好的,将那些汤药分给在场的所有人。
皇后和皇上分别坐在御辇上,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小太监,皇上的脸依旧的阴沉,皇后则是嫌恶的撇开了面颊。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
不远处的武青颜听见了,笑了笑扬起了声音:“是延绵益寿的滋补药,良药都是苦口的,皇后娘娘要是不喝也可以,只是这药啊!谁都敢喝,只有杀害皇太后的凶手不敢喝。”
听着这话,饶是皇后再不想喝,也要顾及着皇上的脸色接过了汤碗,可是只要一想起自己和武青颜之间的纠葛,她还是有些打怵。
她曾经那么对待武青颜,如今这丫头不会在自己的汤碗里下毒吧?
皇上斜了一眼皇后,冷冷的开了口:“怎么?皇后是不敢喝么?”
皇后登时浑身绷紧,对着皇上笑了笑:“皇上说笑了,臣妾有何不敢?”说着,闭着眼睛,直接将碗里的汤药灌进了自己的肚子。
其他人听了武青颜的话,又见皇后都喝了,也赶紧都跟着端起了汤碗,这杀皇太后的罪名可是要掉脑袋的,他们可担不起!
长孙益阳狐疑的看着碗里的汤药,想要偷偷的倒掉,却被刚刚走来的长孙明月拉住了手臂。
“怎么?太子是不想喝还是不敢喝?”
长孙益阳一愣,扬起了面颊:“不想喝,怎么着?”
长孙明月笑了笑,面色平雅:“太子说不想喝,但其他人估摸着会认为太子是不敢喝吧?此事若是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
没等长孙明月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