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清茶,淡淡的药香,充斥着整个药铺的里屋。
屋子外面,段染正与武金玉和双喜闲聊着,武青颜则与长孙子儒坐在里屋,静静地品着茶。
“今日的事情,谢谢大伯哥了。”武青颜开门见山,既然人家帮了她,她总是要说一声谢谢的。
长孙子儒抿了口茶水,淡淡一笑:“应该的。”
武青颜点了点头,随着沉默了下去,她和长孙子儒在一起倒是不拘谨,只是她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考虑了半晌,她才再次开口:“皇上的身体如何了?”
“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暂时一段时间是处理不了朝政了。”
“这么说的话,朝中又要动荡了?”
“你竟然也懂朝中之事?”长孙子儒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下太子勾结朝中大臣,步步紧逼我与明月,再加上如今父皇病重,本没有心思再谈重新立储君的事情,那些本还有所动摇的大臣,便一时之间都投奔了太子。”
武青颜点了点头,这事倒也是意料之中。
朝中的这些大臣,选择扶持谁,不过是一场赌博,赢了便高枕无忧,输了便满门抄斩,他们谨慎也是应该的。
太子就算再昏庸,那好歹也是个太子,而长孙兄弟就算再有能力,也是个皇子,那些滑如泥鳅的大臣,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轻重?
只是……
“当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武青颜拧了拧眉,“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局势不好,但皇上一日不驾鹤西去,二皇子你便是还有机会的。”
长孙子儒稀奇的笑了,狭长的眸子多了一丝浮沉:“你为何说的是我,而不是明月?”
武青颜笑着摇了摇头:“长孙明月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那么,你明知道明月退让,你还如此的担心,你是在担心我?”长孙子儒忽而扬起面颊,直视住了她的眼睛。
武青颜笑着摇了摇头,毫不回避他摄人的目光:“长孙明月一向与太子对立,这点事情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如果太子当真登基,试问又怎么会给长孙明月好日子过?况且长孙明月一直在扶持你,如今不管是为了长孙明月和我的以后,还是为了帮长孙明月完成夙愿,我都会毫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她的声音很平整,从始至终没有半点的起伏,她像是在陈述一件必须做的事情,眼中没有任何的悸动和其他的任何情绪。
长孙子儒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沉默了好久,武青颜只当他是在深思熟虑,也不着急,慢慢喝着手中的茶,静静的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孙子儒终是自嘲的一笑,慢慢的道:“如果这是表白的话,你应该当面与明月讲。”他说着,忽然收敛起了面颊上的所有笑意,沉下了声音,“其实现在也不是不能与太子正面冲突,只是欠了一点的东风而已。”
武青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何为东风?”
“朝中曾经有过叱咤风云的两位将军,一位是西南将军,一位是西北将军,西南将军此时在关外镇守,而西北将军却下落不明。”
武青颜拧了拧眉:“这个西南将军我倒是听说过,但是这个西北将军……”
如果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金玉曾经暗许芳心的那个人就是西南将军,可这个西北将军究竟是何人?
长孙子儒看着她半晌,才又道:“西北将军出自武家,算起来,他应该是武家第一位正夫人的长子,只是在战场上受了伤,回国之后,便一夜之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这么多年,饶是我与明月八方打探,也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消息。”
他的话,让武青颜狠狠地愣了愣,猛然想起曾经在武府撞见的那个鬼屋,心里不禁又是紧紧地一抽。
难道……
长孙子儒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你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想起来了些什么?”
武青颜回神,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想我应该是知道那个西北将军在哪里,只是我现在还不敢肯定,你给我一些时间,我查清楚之后,一定给你一个准确的消息。”
长孙子儒苦苦寻觅这位西北将军已经许多年,如今听闻了武青颜的话,心中的死水难免起了一丝波澜,正给武青颜倒茶水的手指轻轻地一颤,那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便洒在了武青颜的裙子上。
武青颜被烫的皱眉,当即站起了身子,然,她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的伤势,一双大手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武青颜只觉得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等她再次稳住了视线之后,耳边便是响起了一声带着些许担忧的问语:“怎么样?烫到哪里了?”
长孙子儒拧眉看着那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