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武青颜渐渐消失的背影,长孙明月慢慢捏紧了阔袖下的五指,清风扬起他黑墨一般的发丝,轻轻佛在他白皙的面上,狭长的眸如幽深夜潭,波光流转,却盛着抹不去擦不掉的担忧。
她总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从来都是将自己的一切放在他的身后,她不邀功,也从不讨宠,似乎她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知,她不是一个想要在他身上讨要任何的女子,但她不知,就是如此的她,却早已让他把心掏了出去,遗落在了她的身上。
站在不远处的武博弈和麟棋,瞧着武青颜越走越远,心里担忧但面上却不敢多说什么,一个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则是知道,在这皇宫里还没有他说话的份。
“三皇子这边请吧。”长孙益阳噙着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伸手示意了一下湖边的方向。
长孙明月收敛起心思,转身与他并肩而行,月色将他的背影拉的又细又长。
眼下这个局势,只能是静辨其观了,武青颜既然主动选择与武倾城离开,就证明她还有一丝的理智。
长孙益阳瞧着永远都波澜不惊的长孙明月,轻轻地笑了:“我最近听闻,大齐不知道为何,所有的大夫都在往他国迁移?”
长孙明月勾了勾唇,语气平平:“不知。”
明明所有的大夫都是长孙益阳派人强行送走的,眼下他却跑到自己的面前主动出击,洋装无辜?
这话他当然是要说不知了,不然若是长孙益阳抓到了什么话柄,跑到老皇帝的面前颠倒是非,将屎盆子扣在他的身上,他可就有口难辩了。
长孙益阳笑了笑,也不恼:“三皇子自然是不愁,那皇子妃医术高超,妙手回春,虽然还不知道她最终花落谁家,但想来按她和三皇子之间的旧情,就是当真嫁给了二皇子,也是不会对三皇子见死不救的才是。”
长孙明月眼角的笑意渐敛:“太子殿下还真是博爱,竟连我的女人也算计在了其中,怎么?莫不是太子妃太过枯燥乏味?”
长孙益阳面上一冷:“我也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
“随口一说自然是好的,闲聊我从来都不甚介意。”长孙明月说着,再次笑了,“只是太子殿下应该很是了解我的为人才是,若是我的,谁若敢碰,刀山火海,杀无赦。”
长孙益阳被他周身覆着的寒气,冷的一个哆嗦,讪讪的笑了:“三皇子怎么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长孙明月不再说话,而是转身朝着平静的湖面看了去,和一个废物聊天,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长孙益阳见他不再说话,暗自松了口气,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也是缄默不语,他拉着长孙明月单独出来,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至于说不说话,都不重要。
况且对于长孙明月这个后回来的皇子,他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这种感觉说不好,但每次一和长孙明月打交道,他便像是心里没底的莫名打怵。
不是长孙明月阴狠的名声在外,而是因为他摸不透长孙明月的心思。
时间一点一滴的划了过去,眼看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长孙明月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长孙益阳只觉得双眼发昏,双腿直颤。
这他娘站的时间也太长了些,不过长孙明月这个怪物难道都不知道累的么?
忽然,从不远处跑来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匆匆站定在两人的面前,“噗通”一声的就跪在了地上。
“太,太子殿下,千岁,三皇子殿下,千,千岁。”
长孙益阳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事情如此慌张?也不怕惊了这宫里的主子么?”
小宫女扇了自己一巴掌,赶紧又道:“奴婢乙园的奴婢,刚刚奴婢守夜的时候,忽然听闻西侧的院子里传来了女子的哭声,还有男子的那个声音……奴婢一时间没了主意,本想去将此事报给皇后娘娘,却不想在这里碰见了太子殿下和三皇子。”
听了小宫女的话,长孙益阳皱了皱眉:“有此事?”
小宫女肯定的点头:“奴婢不敢说谎。”
“还真是反了!这是在皇宫里,无论是苟且偷情的,还是强行玷污宫女的,抓出来都是死罪!”他说着,指了指那小宫女,“你在前面带路,我亲自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宫里胡作非为!”
小宫女赶紧起身:“是。”
长孙益阳回头看了看长孙明月:“三皇子可要跟着我一起去?”
长孙明月面若湖面:“去去又何妨?”说着,当先迈出了步子,走在了长孙益阳的前面。
长孙益阳在后面偷偷一笑,欠揍又得意,野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