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三刻,太阳渐渐偏西,最后一点的热度烤的人后背发疼。
在皇宫门前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的老皇帝,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电闪雷鸣来形容了。
那是红里透着紫,紫里埋着黑,都快赶上被蒸熟的地瓜干了。
地上跪着的宫女和太监们,哪个不是心惊胆战的?瞧着皇上如此嚯嚯喘着粗气的样子,跪在地上的他们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在这一片的安静之中,武青颜眉眼一转,迈出了步子。
长孙明月拉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道:“你去哪里?”
武青颜扫了一眼那边的老皇帝:“自然是去帮忙浇水熄火?”
长孙明月还想说什么,只见武青颜已经朝着老皇帝的方向走了去,叹了口气,却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眸子,为武青颜捏了一把冷汗。
老皇帝正酝着气,忽然感觉一丝凉风顺着自己的身侧徐徐而来,侧眸一望,只见武青颜不知何时站定在了他的身边,拎着个小扇子,正给他扇风呢。
武青颜对视上老皇帝犀利的眼神,赶紧开口:“皇上切勿动怒,消消气。”
老皇帝哼了一声,语气低沉:“你如此带着人大闹皇宫门口,不就是让朕生气?”
武青颜趁着老皇帝不注意,对着太阳猛地睁眼睛,待再次朝着老皇帝看去时,眼睛酸的一片泪光。
“皇上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想要图个喜庆啊!哪里敢惹您不开心?”
老皇帝瞧着她那泪眼婆娑的模样,虽是不相信她的话,却难免语塞。
“皇上,太子也是真心喜欢双喜丫头,不然也不会昨儿个半夜便将双喜找去,和双喜在我大姐姐的院子里……”
老皇帝拧眉,震惊的眼珠子晃动:“你说什么?”
武青颜瘪了瘪嘴:“哎!其实这事也是我的不对,还是大姐姐想得开,不但默许了太子殿下和双喜,还巴巴的在院子里帮着把门,倒是我分不清楚事实,搅合了这好事,今儿我将双喜许给太子殿下,也是想弥补一下我的过错。”
老皇帝气得都哆嗦了:“你是说这事不但武倾城知道了,还有其他人知道?”
“是啊!”武青颜诚实的点了点头,“整个武府的人都知道了啊!”
老皇帝听得耳根生疼,气得压根直痒痒。
他本来以为长孙益阳就算当真是看上了双喜,也会有自知之明在背地里捣鼓,可是如今这事已经是人尽皆知。
府邸那是什么地方?人多口杂,想必这事不出几日就会传的满城风雨!
堂堂没过门的太子妃,竟在自己的院子里给太子把风,让太子和一个丫头干尽龌龊的事情!这,这……
皇家的颜面何存?
长孙明月在一边瞧得莞尔,原来武青颜所谓的浇水是浇油,她还真是唯恐皇上不气得烧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不是张总管带着长孙益阳还有谁?
一边的媒婆,瞧着长孙益阳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心死的闭上了眼睛。
长孙益阳给自己荼毒了一路,只当老皇帝是想念自己那被废除的母后了,连老皇帝的脸色都没看,直接笑着跪下了身子。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
老皇帝迷惑的扫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这还是自己的儿子么?
在他的印象当中,太子虽不及其他两位皇子俊美,但也是穿戴得体,举止端庄啊!
可,可眼前这位……
本就凹凸不平的脸肿的像是个发面满头,一脸的血印子,外带张嘴说话的时候还漏风。
门牙少了一颗,要是不漏风才奇怪……
不过他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情问是怎么回事?,又哪里还能控制得住火气?当即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抡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叫一个透亮。
打的长孙益阳直接傻住了,捂着自己的面颊,这才发现老皇帝的脸色有多臭:“父,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长孙明月在一边瞧着,也是忍俊不禁,这武青颜下手是越来越黑了,好好的一位太子,活生生的给打成了一个会喘气的花脸馒头。
“你还有脸给朕问安?”老皇帝怒气灌涌的指着他,“你这畜生如此的为非作歹,朕长命百岁都难,还万岁?如何万岁?”
雷利听此,朝着武青颜看了看,又朝着不远处停着的花轿看了看,心下忽然一沉,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一种浓浓被人算计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长孙益阳有些发懵:“父皇,您到底是怎么了?儿臣究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