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他除下外衫,露出白色的里衣,手上的动作犹豫了下,见那血一直在流,染红了整个里衣背面。
澜毓微蹙着眉,脸色苍白,倒是没有叫喊一声。
她不由得对他生了几分"兄弟真是条汉子"的敬意。
血再流下去,估计得出人命了。
她不再迟疑,果断地褪下他的里衣。
忽而听到他低低的闷哼声,琉瑕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帮他脱里衣时不小心用力过猛扯到他的伤口,忙干干一笑,嘿然道:"抱歉抱歉,我尽量轻点??"
澜毓苍白着一张脸,倒也没有说什么,余光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取了药为他抹上,神情专注而认真,额上有细碎的发落在她眉间,她的脸半隐在烛光里,那半侧脸在柔和的烛光里显得温柔娇俏。
他忽然觉得心脏猛的跳快了半拍,忙移开目光,心里有点纳闷。
她只是为自己上个药,怎的自己这颗龙心就小鹿乱撞了?再说这伤还是因为她才受的,她为自己上药不是理所当然吗?澜毓啊澜毓,你得有点出息啊!二太子郁闷地自我鼓励了一番。
琉瑕自然是不知道二太子正在想什么。她很专注地为他上药,看到那几个血窟窿时,心里着实是有些愧疚的,又隐隐的有些感动。
这人跟自己也谈不上多熟,关键时候竟然这么讲义气,也称得上是条汉子了。
琉瑕性情豪迈,素来敬仰真英雄和铁血汉子。见二汉子这么讲义气,心里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好感度也噌噌噌地往上跳。
琉瑕帮他上完药,缠上纱布,这才注意到他赤条条的上身。
小脸不禁一红。这二汉子的身材还真不赖。
骨架匀称,肌肉结实,皮肤泛着蜜色,看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琉瑕一向是个手快于脑的,脑子里刚想着,手上已经摸上了人家的胸肌。
"??"澜毓怔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眼看着他将贞节不保,忙重重地咳了一声。
琉瑕被他吓到了,手上的动作顿住了,理智重回脑中,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啊,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琉瑕懊恼不已,脸"轰"的一声成了煮熟的虾,里外红透。
"那个,我??我在帮你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嗯,检查完了,没有了。你,你早点休息吧!"琉瑕一通乱七八糟的解释,然后见鬼似的逃也似的狼狈地奔出房间。
澜毓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目瞪口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后知后觉地想,他刚才算不算被她轻薄了?
想到这里。他非但没有觉得不悦,还隐隐地有几分欢喜。
欸,堂堂东海二太子,被人轻薄了还觉得高兴,真是堕落啊堕落。二太子无奈一笑,关上门准备就寝。
伤在后背,他只能趴着睡,睡到半夜觉得透不过气,迷迷糊糊一翻身,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唉哟一声,同时心里腹诽,让你充好汉,让你当英雄。
腹诽归腹诽,如若再遇到同样的事情,他还是会挡在她身前,男子汉大丈夫,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还算什么男人。
不对,自己的女人?他怎么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了?他不是也巴不得推掉这门亲事吗?
二太子睡得迷糊,脑子也不清醒,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迷蒙间又睡着了。
第二日。琉瑕来敲他的门,澜毓的伤得半天换一次药。
他正在梳洗,听到敲门声,淡淡地道了声"进来"。
琉瑕推开门,看到他正费劲地拧着汗巾。
他趴了一夜,双手麻痹得使不上劲。
琉瑕看他笨手笨脚,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汗巾,搓了几下,拧干了水,自顾自地替他擦了脸,顺便把他的手也擦干了。
她做这些事情的事情动作熟稔。似乎做惯了似的。
她帮他擦脸时动作轻柔,汗巾拂过他脸上,泛起微痒的感觉。
二太子觉得这感觉,还不赖。
二太子不知,琉瑕从小跟在她祖母身旁长大,她祖母年迈,后来一直卧病在床。西海龙王也是个孝顺的,他指派了好些人来照顾他老娘,只是老龙母不习惯那些人伺候,以至于病情一直没多大好转。
琉瑕那会已经是个少女了,多少要参与龙宫里的事务。甚少时间陪在祖母身旁。
听闻祖母病重,她亲自回去照顾老人家。
她从小是祖母带大的,自然是知道祖母的喜好。每日帮祖母梳洗,煎药喂食,都是她一力包办。
不久,老龙母的病就逐渐好了起来。
这么多年没照顾人,她有些生疏了,昨天替二太子除下里衣时还不小心弄疼了他。
后来替他上药,她就又找到了当年照顾祖母的感觉了。
刚才见他一个人在费劲地拧汗巾,她很自然地接过去帮他拧干了还习惯性地把擦脸擦手的活都一块干了。
澜毓觉得新奇,看不出她这么火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