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宸掠身到忘川水上,正欲取结魄灯时,水下忽然伸出无数只青绿可怖的手,继而有怨魂冒出探出半个身子,紧抓着他。欲将他扯入水中。
云宸脸色一凛:"放肆!"长剑削瓜似的划过拉扯他衣摆的怨魂。
他一心急着取结魄灯,可水下的怨魂不屈不挠地一波接着一波,他被缠得有些烦躁,凝起灵力,手结金印,震碎了水面上一大片怨魂,水面这才平静了会。
他纵身一跃,取下了结魄灯。
面如金纸,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眸色有些迷离。
阎王赶到的时候。结魄灯已经在云宸手上了。
身为阎王,他自是有责任守护地府的结魄灯。
阎王虽受了云宸一掌,但他既然能成为地府的阎王,修为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阎王再次亮出暗剑,神色凛冽,他的嗓音冷冽如寒冰:"三殿下,得罪了!"
话落,他的剑已直指云宸,剑势凌厉不留半分余地。阎王这是要拼尽全力了。
云宸将结魄灯护在怀中,他的蓝衣上已沾上斑斑血迹,衣摆更是被忘川中的怨魂撕裂了,狼狈不堪。
然,他依旧站得笔直,苍白的脸上神情淡淡,似乎还是天庭那个玉树临风的三殿下,昆仑山灼灼桃花下那个恣意洒脱的昆仑君。
他没有开口回应,结魄灯,他势在必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阎王和黑白无常一起上阵,凌厉剑势朝着云宸扑面而来。
他侧身避过。足下一点,人已掠至半空。
黑白无常立时飞身而起,左右夹攻他。
云宸凝灵力于掌,以极快的速度挥向黑白无常。
只听得"唉哟"两声,黑白无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阎王的面色更冷,一张黑沉沉的脸上杀机毕露,凝气于剑上,飞身掠至半空,挽了个剑花,直往云宸的要害刺去。
剑势极快,云宸已有几分体力不支,背后的伤口仍流着血。
他猛地提了一口气,一个旋身,堪堪避过阎王迎面而来的剑势,却撕扯到了背后的伤口,他紧抿下嘴,一张如玉的脸更是白得吓人。
他脚下一个踉跄,以剑支撑着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另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捂着怀里的结魄灯。
阎王微眯起眼。不待云宸喘匀了那口气,又提剑攻去。
只听得利剑破空之声,一道凌厉的黑影向他直穿而来,云宸刚提起剑来,却见那道身影瞬时竟化身无数,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眼神一凛,一时竟看不出哪个是阎王的真身。
那无数黑影同时提剑攻向他,他只好提剑迎上。他一边要分神顾着结魄灯,一边要应付无数个黑影,很快。身上就又挂了彩。
忽然,他见有一道更深的黑影欲探向他怀中的结魄灯,心中一凛,那应该就是阎王的真身了!
他猛提一口气,将长剑直刺向那道最深的黑影,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音,无数黑影一时都散了去,阎王正捂着手臂死死地瞪着他,而他的手中的剑,正正地刺入云宸的肩膀!
云宸握住剑尖往外一拔。瞬时鲜血犹如水流直喷出来。
他快速地点了身上几处穴位,堪堪地止住了血,趁着阎王不备,凝起灵力,一个瞬息,已化作远处的一个小黑点。
阎王气恼,可也没办法,他看了下一片凌乱的忘川,重重地叹了口气。
云宸终是拿到了结魄灯,一步不停立时往昆仑山飞去。
他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昆仑山顶,将结魄灯放在桃树下的石桌上,不顾满身的伤,将灵力渡予结魄灯。
做完这些的时候,他已面无血色,人再也支撑不住趴在石桌上,他勉强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结魄灯,喃喃低语:"清离,你回来吧??"
结魄灯中似有微光忽闪,他睁大了眼睛,欣喜地道:"离儿,是你吗,是你吗??"
结魄灯自然是无法回应他的。
他怔怔地盯着结魄灯看了许久,脸上缓缓地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状若痴狂:"师父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等你回来给师父酿桃花酿,做梅花糕??"
他望了一眼干枯的桃树和梅树,缓缓地抬起双手,给干枯的树注入灵力。
没一会,大树褪去了干枯的外皮,有一颗新芽开始冒出来,逐渐地,新芽覆满了枝头。有小小的花苞冒了出来,怯生生地褪去裹着花苞的一层外衣,有淡淡的粉色露了出来,一瓣一瓣缓缓绽放,桃花竟开了!
这时节,寒风萧肃,他却以自身灵力令枯枝复活,桃花开放!
他缓缓地放下手。嘴笑却始终挂着一抹怪异的笑,似清醒又似迷糊:"清离,你看,桃花都开了,是时候酿酒了。过了花期,桃花就该谢了??"
结魄灯离了地府便会熄灭,云宸却每日以自身灵力护着结魄灯内那微弱的光。
他每日都对着结魄灯喃喃自语:"你那会刚来昆仑山还不足百岁,那么小的一团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