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弦被老巫婆叫去了,银卿站在柳树下,看着池里的鱼儿出了神。
“公主……公主。”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银卿茫然地回过身,“原来是汪总管。”
“公主,正是奴才呢,皇上命奴才将这钗交给公主。”说完从袖中拖着个小盒,双手递上。
银卿笑着接过盒子,“有劳汪总管了。”
“公主您客气了。”汪全不敢当地躬着身,“皇上让奴才托句话给公主,皇上说他下午心情很坏,所以说了不该说得话,要公主您不必放在心上。”
“嗯,知道了。”
“公主,有句话奴才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汪全上前了一步,附在她耳边,“就是不该奴才说奴才也是要说出来的,奴才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其实皇上的心思公主也明白几分,皇上对公主是出于真心,公主嫁入五王爷府的那夜,皇上将自个儿关在御书房喝得酩酊大醉,抓着您的画像哭了一夜,皇上心里的酸楚即便是奴才,也能感同身受……”
“汪总管!”银卿打断了他,再次看向身后的那片池子,随手摘一下片叶子扔了下去,波光粼粼,涟漪一片……“这宫中人多嘴杂,何况我已嫁做人妇……”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刚才奴才说错话了,请公主责罚!”汪全白了脸,就要跪下。
“汪总管……”银卿扶着他,“你是宫中的老公公了,银卿小时候也托你照顾了不少,你的话我心里明白,只是一切已成定局,还望你以后好好开解皇上,更何况这宫中可不是任性乱说话的地儿,想必你比我明了,保不准连累着谁呢,汪总管可要切记。”
“是是是,公主说的是,只是奴才没那样的本事,奴才是阉人,不懂情字儿,只是在书上看过情为何物,何况皇上岂是我这等人能说的……”汪全低着头,“奴才告退了。”
银卿握着手中的盒子,只知道心好乱,当初卷入这场纷争时并没有将这儿女私情考虑进去,想不到她背负的感情竟比踩着阴谋还要辛苦。
“银卿公主。”正当银卿唉声叹气之时一声娇柔的女音传来。
“你是?”银卿回过头,好一个娇俏玲珑的女子,青丝半拢成髻,单股流苏斜斜地插着,却不显平凡,额间垂吊着粉红色宝石,显得肌肤晶莹剔透,银卿在宫中没有见过这女子。
“公主,小女子叫西江月。”浅浅的一笑,脸颊的梨涡俏皮可爱,手持丝帕挡着嘴抿嘴微笑显得楚楚动人。
“好姓,说起来,古时豆腐西施也是这个姓呢。”银卿玩笑的说着,盈盈地笑了,“西江月,好一个如诗的名字,人儿和这江上的月亮一般明亮皎洁呢。”看着她稍显羞意的脸,心里暗暗猜测着她接近自己的目的。
“公主说笑了,江月出生在江上,那时月大如盘,所以家父起了这个名字。”西江月红着脸,甚是可爱,“姐姐的名字才高贵呢,是先皇御赐的。”
“哪里哪里。”银卿也跟着客气着。
“银卿姐姐……”西江月的脸更红了,声音也是越说越小,“二王爷,二王爷为什么今天没有回京啊?”
现在的银卿一听“姐姐”这两个字就反感,先是小傻子顶着个大个子叫她姐姐,现在又是一个张比她老的脸叫她姐姐,她长得像姐姐,草!立马条件反射地对比两者的年龄差距,她也有二八年龄了吧,凭什么认定自己就比她老呢!就凭这一点她就选择不喜欢她了。“不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那……那……”西江月用丝帕捂着脸,害羞地扭着身,吱吱唔唔的半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银卿看不惯她扭捏的作态,差点跳脚你丫的倒是说句人话呀。
“小姐,太后宣您进去呢。”一个奴婢走了过来,许是不知道银卿的身份,没有对她行礼,直接对着西江月道。
西江月点点头,转而拉住银卿的手,脸红得更透,“姐姐,我喜欢你,咱们会再见面的。”说完便如风般地跑走了。
银卿如冰雕般地站着,脸上抽搐得已做不出任何表情,虽然她有一只脚跨入了腐女的行列,但这并不代表她也是性趣特别者,她是正常的!她不是同性恋!你妹的个巴子,矜持呢?这么直白的跟我表白打击太大啦!
不过看那死丫头谈到二哥就吱吱唔唔的,怕是对二哥有意吧,还冠冕堂皇的跟她表白,你大爷啊!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晚宴也快要开始了。
银卿见钟离弦还没来找她,自个儿优哉游哉的进入宴会正殿,见钟离萧已经坐在那了。“四哥,你早来了啊,咋也不叫上我,我早就想来吃东西了,就怕别人说我是馋猫,嘿嘿……”
自说自演了那么一把后才发现那人竟一丁点反应也没有,自始至终都是在喝酒,好像她是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