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别出来,待寻个机会,公主逃出去,奴才们会保护好你的。”
银卿看着仅仅存活下来的三名士兵,更是动容,这么看来,是真的误会皇上了么?他是真心要保护自己……她的命有这么金贵么?他们也有家人,她不能这么狠心,既然是要她的命,那就拿去吧,运气好的话她说不定能回到原先的世界,就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恩恩怨怨了,不要再在各种漩涡挣扎了,打定了主意便掀开车帘往外走,正准备跳下马车。
“公主!”一名士兵眼疾手快,快速地将她推回了马车内,“公主外面危险!”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他们的目标人是我,我不能再让你们丢了性命,他们也不一定会非要了我的命!”银卿撩起车帘,抬头大声的对着外面的士兵说,一脸真诚与坚定。
一双手按在了那掀开一半的车帘上,银卿对上了一双坚毅男儿的眼睛。“公主,您爱护奴才的这份心奴才们心领了,可是奴才们受了皇上之托,誓死捍卫公主的安全,士兵的承诺就如军书,绝不能有半点食言。公主,请让奴才们完成这任务吧,就算死也是带着军人的尊严,带着对皇上的忠诚,公主!”
这就是愚忠么?这种该批判的价值观为什么她却说不出半点谴责,那双恳求的眼睛让她不忍心说出半点拒绝的话,这种忠诚让她积攒了满满的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动。
“公主!”
银卿看着这三个人忠诚的眼睛,再看着地上死去的士兵,至死也要拿着剑,突然她读懂了他们,点点头,重新进了马车,死就一块死吧。
马车奔跑的速度又快了,准备着最后一次的突围。
黑衣杀手发出一声声“呜呜——”的咆哮声,甚是让人胆战心惊,然而银卿却平静地坐着,既然做了死的打算就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了。
镰月弯刀擦着风,一把接一把交叉地吼着呼啸而来,马车外是叮叮当当地兵器相碰声,那三名士兵在挡着所有的一切,做着最后的挣扎。
砰——一把镰月弯刀反扎进了内车壁,眼见就要撕扯下这块车壁,一名士兵立即用剑割那镰月弯刀柄处的铁链,就在他没有防御的时候另一把镰月弯刀从背后刺穿进了他的心脏,一颗鲜活的心脏嗖地就被勾了出来。
三名士兵只剩下两名了。
那心脏喷出的血溅得银卿心惊胆颤。
那扇车壁被勾拉得有些活动了,开始吱吱地直响。银卿突然想起她藏在腿部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忙拔了出来,匕首在那镰月弯刀上一划,这把弯刀就裂开了两半。
砰砰——又有几把镰月弯刀从四面八方扎进了车壁上,意图将这马车四分五裂地拉开,银卿挥动着手中的匕首,掀开车帘将那些镰月弯刀全部割开。“现在我与你们生死与共,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银卿喊道。
“是!”两名士兵一边答一边挥剑抵挡密如渔网的镰月弯刀。
银卿以匕首做抵挡,那些弯刀都是一触匕首封口即裂,半截碎片覆了一地。
哧——一名士兵又被镰月弯刀勾了过去,霎间四肢就被四方无数的镰月弯刀撕成了肉块。
银卿被血溅了一脸。
“沙——”仅活下的最后一名士兵在马车上对着地上的残肢嘶声吼着。
马在惊惧和鲜血中慌乱地跑着,这时马腿被西面的一把镰月弯刀齐齐割断,马儿嘶啸地跪在了地上,马车塌了下去,银卿不备,从车上滚落下来,立即就被那士兵拉起,“公主快逃!奴才来断后!”
银卿此时也顾不上痛,出于求生欲没命地狂奔,跑了两步忽听见那士兵吃痛地一声低吼,转头看去,他的身体里已经插了两把镰月弯刀,空有另一把镰月弯刀正盘旋而来,作势要割下他的头颅。银卿不能让他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地死去,没有任何犹豫回身就跑了回去,用匕首砍断那两把弯刀的铁链,再将那人向她身后拉了一把,躲过了临空的劫杀。“你怎么样?”频频地喘气。
“奴、奴才没事,公主你快……走!”那士兵吐着血,忍着利器陷入骨肉的剧痛用力推开她,“奴才断后!”看到银卿还在自己身边还不走,架着剑急喊道:“公主走啊——要奴才们死得不值得么!公主!”
银卿含着泪,听着他的吼声再看了眼满地的尸体,泪水顷刻决堤,点头狠心地离了他,向远处跑出。
没跑几步就听见人肉撕裂的钝声,银卿的脚一软几乎倒在了地上。然而活下去的欲望又让她迅速爬了起来,房顶上的杀手们在跟着她急速地行走着,甩着的镰月弯刀呼呼作响。
她要活下去,她还没有和哥哥见最后一面,还没有见到四哥和钟离弦,她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她,她不能死!
镰月弯刀不断地向她飞来,不知是她命不该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