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推开了这近似冷宫的门,里面的光线幽暗阴森,透着凉气,银卿皱眉道:“怎么也不生个暖炉!”
这时一个外出回来的婢女看见了银卿连忙下跪,银卿责问道:“你们就这么照顾贵人的!贵人身子虚,你们竟不生火炉,冻着了皇子你们担当得起么!”
“谁……”屋内传出幽幽的女声,“谁在外面?”
银卿疾走了进去:“唯梦姐姐,是我。”招手让小兔子将暖瓶放在桌上,“我给你送人参鸡汤来了,给你补补身子。”
“是你?”唯梦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见银卿要来扶她,倔强的甩开她,“你来干什么?不怕我再下毒害你?”
“那毒未必是你下的,你又何苦自暴自弃。”银卿看着她拒人千里冷着脸,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在这对孩子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她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些似进似远的一些禁军。
“哦?不是我下的……?”唯梦透着哀伤,“所有的人都说是我下的,我都相信了是我下的了,那蜡封明明是我封的……”
银卿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将鸡汤倒在碗里,“你也是怕有人下毒才封的蜡,可这蜡既然你会封,那别人也会封。”
唯梦恍然大悟的瞪大半迷惘的眼睛,抓住银卿的手:“你是说?是那下毒之人有意为之?”
银卿点头:“下毒的人完全可以拆了你的蜡封,下完毒后再用蜡封好。”
唯梦听了喜不自胜,忙要下床:“我要去找皇上——我……”突地眸子一暗,颓废的跌坐下来,苦笑道:“皇上怎么会听我的话……”
“唯梦?”银卿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唯梦突然发狠的推了一把银卿,将她手里的碗一连推摔在地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也点头作证,皇上不听我的话都是你害的!”
“你为什么说是我们家公主害的!你……”小兔子扶着银卿,气不打一处来,见银卿对自己摆手,才吞下了下面的话。
“宫里死两个奴婢算什么,就算死了皇后又有什么……”
银卿惊慌地赶紧捂住她的嘴,转头用眼神示意小兔子去把们关上,怒道:“你疯了,乱说什么!不怕隔墙有耳!”
唯梦掰开她的手,眼睛红了一大圈,指着她道:“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存在皇上才会恼羞成怒,才会不顾我们母子!这都是你!”说罢苦笑了数声,“想不到我们母子两个人在他的心中竟比不上你一个人。”
银卿听着她的话却很不赞同地摇头:“你大概是误会他了,他是想保住你,你不明白现在朝中的事,你有了子嗣太招惹人的视线了,只有对你不闻不问才能保你能活到平安生产,这其中的苦心你要明白。”
唯梦一怔,闪着泪花,喃喃地道:“真的么……”
“当然,下毒的事只不过撞在了枪口上,皇上只是趁机找了个借口将你保护在此,你好好想想,那日为什么皇上直接传了你而不是传转交食盒的丫鬟,就算你没有下毒,我想过不了几天你也会因为其他的理由贬为贵人的。”银卿叹着气替她擦着眼泪,“在丈夫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妻儿是最重要的,就算以前皇上喜欢过我,可那毕竟是以前,现在只有你才是真实存在他的身边的。”
这是银卿第一次对别人说这种感情的事,“每个男人的心底都会有第一次喜欢的女子的身影,可那也只能藏在心底,因为他知道能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只有眼前的人,不是么?”
唯梦听了嘤嘤的哭出了声。
“好了,你要安心的养好身子,我会派人给你送补汤的,如果你要吃什么就差你身边的丫鬟跟小兔子说,我会以我的名义吃叫御膳房做的。”银卿看了眼那身后的婢女,狠声道:“就算姐姐你是个贵人,可只要生下皇儿就会母凭子贵,到时做了皇太后也是不一定的事,我倒要看看哪个奴才眼拙!”
身后的那奴婢唯唯诺诺的垂下了脸,哆哆嗦嗦的不敢动。
银卿扫了一眼桌上的汤,“你安心养胎,我先走了,这屋子太冷,对胎儿不利,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皇上,你都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唯梦点头,擦着泪:“谢谢你。”
银卿安慰地笑了笑,瞥了眼门口的婢女就出去了。
这宫中的日子虽说无聊又危险,可这一个月过得还是很快,想必冬至了吧,不然空气也不会这么的冷,不知何时会下雪……
是夜,夜深人静,银卿轻悄悄的开了门,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后就溜了出去,背靠着墙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手电筒就揣在怀里,万一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照死它!
“公主在学螃蟹走路么?”
极邪魅的声音远远地飘来,银卿背后一僵,整个人发怵,难道真有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