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卿流着泪看着钟离锦死死搂着怀中的女子发狂的大叫,手不停的抚摸着唯梦早已不再动弹的身体还有那高耸的肚子,她不相信一个快做母亲的人竟然会喝毒药,银卿无意识的一步一步走上前,钟离明紧紧拉住她,银卿没有说话,只是回身冷眼看着他,钟离明被这陌生的眼神怔到,呐呐的松开了手。
银卿走到钟离锦身后,“为什么?唯梦为什么说你贴身藏了毒药?”银卿无力的开口,“皇帝哥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为她考虑考虑,你们的孩子快降世了呀……为什么!”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钟离锦像是无神的躯体,抱着唯梦若无旁人的喃喃自语……
“你不配问为什么,这都是因为你!”一抹黄色的身影不知从哪对着银卿直冲了过来,手中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
银卿看着这突来的一切忘了做出反应,只听刀刺入肉里的一记钝音,冬风吹散了一切可能的嘈杂。
除了风,还是风。
“三哥——”银卿捂住嘴,失声狂叫,“三哥——”
钟离木躬着背,手捂住胸部,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三哥!”银卿扑上去,一把推开那个呆立当场的黄衣女子,扶住钟离木,看着那把直没入他胸部的匕首,“三哥三哥,你怎么样?传御医!快传御医啊——”
“银卿……”钟离木紧紧拉住她,欣慰地笑了,“三哥等了一辈子……终于等到今天,你终于肯亲近我了。”
“三哥,你在胡说什么!御医!快传御医!”银卿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皇帝哥哥,二哥,三哥,小傻子……
钟离木捉住她的手腕,摇着头笑道:“银卿没用的,这匕首是有毒的,御医来了估计三哥也没有救了,银卿,能不能不要讨厌三哥,能听三哥说几句话么?不然…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银卿看着那匕首处涌出的黑血,很是无措,一边点头,一边道:“三哥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扭头就对那早被士兵擒住的黄衣女子吼道:“解药呢!解药呢!”
那黄衣女子很显然被自己杀人的现实吓傻了,一个劲喃喃地道:“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有心的,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解药!解药!”银卿起身欲搜她的身却被钟离木拉住。
“银卿,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三哥说几句话可以么?”钟离木因为失血过多,嘴唇已呈现不自然的白色,白色中又混些许中毒了的紫色。
“三哥……”银卿用手按住他不住冒血的胸口,已经说不出话。
“银卿,三哥从小就喜欢你……”钟离木直直的盯着她,“三哥常常找事气你,因为三哥喜欢被你掐,想让你能像亲近二哥四弟那样亲近三哥,可是你却越来越讨厌三哥……”
“不是的,不是的……”银卿慌忙摇头,“我不讨厌三哥,不讨厌……”
“银卿……”钟离木摸上她的脸,虚弱的叹了口气,“其实……就算你是骗我的,只要是你说的你,我都相信,银卿不讨厌我…真、真好……”
嘴角流下了一丝黑血。
“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银卿握住他的手,噙着泪,“三哥,你不能死,不然我会良心难安一辈子的。”
“呵呵,那你会这样记住三哥一辈子么?”
银卿一怔,狠下心道:“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所以你别死,千万……”
“呵呵……”钟离木扯了扯嘴角,“看来三哥和小时候一样,又做了与愿相悖的事了,不过这次三哥不能改正了,其实能被你恨一辈子,我也……也……满足了……”
“三哥,你说什么丧气话!你的孩子才出生,他在等你回家抱他。”银卿见他越来越虚弱,大声道:“孩子还那么小,你不要他了么?你听,他在哭呢,他在喊你这个父亲啊!三哥!”
钟离木原本已经渐渐合上的眼睛再次睁开,仿佛真正凝听着什么,空洞的眼神带了丝慈祥,“我……听到……了……”
“三哥你振作一点。”银卿瞧见下面正赶来的御医,想着方才跟他说话,“三哥你还要再生个孩子呢,你王妃正在府里等你,等过年了我去你府上帮你抱孩子,听他叫我姑姑,我还要给他包钱,我可不是大方的人,包不了多少钱,你可别嫌我小气……”
“银卿……”钟离木使出全身仅存的力气,“你可……不可以……再掐三……哥一次……可不……可以……”
银卿看着他越来越涣散的眼神,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咬着下唇重重地点了头,手掐上了他的胳膊,用力,用力,仿佛用上了这辈子所有的歉意。
又是冬风。
当御医匆匆赶来之时钟离木早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