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卿匆匆跟着严公公到达皇上的寝宫时里面已经站了一抹倩影,只见那人一纱遮面,瞧不清她的面容。
银卿对这个女的瞄了又瞄后便看了眼床上昏睡的钟离弦,心口又是一疼,皱着眉对严斗问道:“给他喝药了么?”
“回娘娘,皇上一直没有清醒……没有喝药。”
银卿无意中注意到身旁的这个女子似乎在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眼神似乎在说明着她认识她,“这个……你认识我?”
“是,燕解语参见……”燕解语迟疑了片刻,“参见公主殿下。”
还好她预先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公主,不然现在她突然听别人叫自己“公主”肯定要懵逼的,起码也得纠结好久,不过她既然叫自己公主,那肯定是认识以前的银卿的,“燕解语姑娘,我们以前认识?呵呵,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出了意外,摔了头,有些失忆了。”
“是,我是皇上的老师,和公主也很相熟。”燕解语在听到她失忆时并没有表现出那份奇怪的神色,仿佛早知道了般,只见她笑了笑,“公主,我……是不是该叫您娘娘?不知是贵妃娘娘还是……”说着说着带着询问的意味反而看向了一旁的严斗。
严斗自始至终弯着身子,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不知他是没看到燕解语的瞥向他的眼色,还是故意不做回应。
银卿被这么一问有些讪讪然,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只是这宫中的人都这么称呼她。“他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我也不知道。不然你也就称呼我娘娘吧。”尴尬的笑了笑,“燕老师是来看望皇上的么?”
燕解语沉吟道:“收到李将军的信我就来了,一为辅佐皇上,二则为参加封后大典,不知娘娘见过那位未来的皇后么?”
“没有啊,我应该要见么?不过我想肯定没有燕老师漂亮吧,燕老师面纱之下的容貌一定倾国倾城,既然燕老师来了,那皇上就交给你了,我……”
“娘娘……”一旁的严斗终于说话了,“燕老师长途跋涉也很累了,老奴已经命人准备了寝殿和晚膳,燕老师也该去休息了,燕老师,这边请。”严斗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了片刻,“燕老师?”
银卿看出这燕解语其实是不想走的,便要开口让她多留一会之际那燕解语反而先开口了:“娘娘告辞。”
银卿看着她一身白衣渐渐远去,再看着这殿门一点点的关上,郁闷的不得了,这严斗也真是的,把不想走的人弄走了,偏偏留下了她这个特想走的人!真不会察言观色!
认命的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因发烧而双颊通红的钟离弦,心中有些诧异他睡觉的表情,好可爱的说。
咚咚咚,门被轻手轻脚的推开了,进来了一个小宫女,她怯怯的说:“娘娘吉祥,严公公命奴婢将煎好的药交给娘娘,奴婢告退了。”
银卿看着桌上不住冒热气的浓黑的药,噎了噎唾沫,这严老不死的竟给她没事找事做!他明明知道床上的这家伙还没有醒过来,怎么喝药!难不成是要她上演嘴对嘴喂药的电视经典场面?想得美!
叹了口气,终是走到桌面端起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而后又不放心的轻抿了一口……操!苦死个仙人,她为什么要干这么傻逼的事!甩了甩脑袋,走到床边坐在他身边,一手托住钟离弦的下巴,就势喂了下去,在意料之中的,药都洒了出来,赶紧掏出怀中的手帕去擦。
“热……”钟离弦闭着眼哼了哼。
银卿将药碗放下,瞧了眼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他,她想起古代的人感冒了都会用被子掩得结结实实,以为出一身汗就会没事了,这种落后的观念不知要害死多少病人!
银卿摇摇头,伸手替他将被子松了松,再扯开了些他的衣襟,给他透透气,拿开他额上的毛巾,顺便摸摸了他的额头,好烫啊!将毛巾拿到一旁的冷水盆里重新洗了洗后再次敷到了他的额头上。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后她也不去想怎么喂药的事了,等他醒了再喝也不迟,此刻的她首先打量起四周的摆设。
最先入她眼帘的是一个蛮奇怪的娃娃,呀!想不到古代都有玩具娃娃了!不过……这个娃娃真的好丑啊,这个鼻子怎么搞得像狗鼻子似的,还有这个嘴巴,简直就是血盆大口吧!吓死人了!倒底是哪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做的啊!丑吧啦叽,竟也敢送给皇上,也不怕丢人现眼!
走过去死命的捏了又捏这个娃娃,银卿正要向书桌走去时门啪的被打开了,老远的就听见严斗的声音:“李将军,皇上正在休息,还是等皇上醒了……”
“老夫来看自己的亲侄子还要你这个奴才阻挠!谁给你的胆子!”
银卿还来不及将手中的娃娃复归原位就与这传说中的李将军面对面了,李运海看见她也着实吃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