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然惨声大叫:“有埋伏!有埋伏!”即使是再训练有素的军队看到如此残酷匪夷所思的兵器也束手无策,惊呆了的站着,只是愣愣的看那镰月弯刀东飞西蹿,心脏肠肺流了一地。
银卿在慌作一团的士兵中左躲右避,生怕他们撞到自己和孩子,正待她站稳之时,一把飞刀嗖的直奔她而来。
当----
另一把颇似镰月弯刀的武器从银卿的身后旋转而出,与那飞刀相碰,缠绕成了一块。
“阿银,你可有事!”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银卿的身边。
“我没事。”银卿惊魂未定的摇头,看了眼孩子,孩子还是睡得好好的,完全没有被周围的尖叫声吵醒。
无数名红衣杀手从士兵中飞纵而出,与黑衣杀手缠打成一片。
“你看…”净指着混乱的场面,“我的那些杀手还是你让培养的,想不到如今还真派上了用场。”
银卿苦笑了笑,当时是她让净培养了一匹专门克制这镰月弯刀的杀手,只是想不到最后却是用来与钟离弦短兵相接。
俗话说一物有一降,缠斗了良久那些黑衣杀手很快败下了阵来,稍不留神便身首异处,等至诛杀殆尽后,那些红衣杀手便收起武器立刻跳上宫墙,退得无影无踪了。
银卿跟着净走至最前面,刚一露面就听得有人狂喜的大喊了“银儿”二字,如此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头一跳,抬眼望去,那独立风中的人不就是她的小傻子么!
他看到自己很高兴么?为什么!
她还来不及问这个问题,钟离弦就被无数士兵用剑抵着,动弹不得,银卿大惊,刚要呐喊出声时,钟离萧抢在她的前面喊道:“不要轻举妄动!”
“四王爷。”一旁的将军进谏道:“此人已经引起了民愤,如若不杀之平息,恐百姓不会善罢甘休。”
无数的将士齐声跪下,“望王爷三思。”
这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几乎踏碎了银卿的心,这周围唯独她和净还有四哥是站着的,这么漆压压的一片黑色看得她头昏目眩,她看得出来,四哥在犹豫了。
他不想杀却终究还是要杀,也是不得不杀。
然而钟离弦却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危机,只是深情的瞧着银卿,更是一脸兴奋的看着她怀中的襁褓。
“王爷!”很突兀地声音,“望四王爷可以放过皇上。”说此话的正是沙晚,他的这句话犹如平地春雷炸得四周一片嗡嗡作响,所有人面面相觑,他又大声的再次重复道:“望四王爷手下留情!”
银卿感激的看了沙晚一眼,开口道:“四哥……”
钟离萧蓦地直起右臂,道:“此事不必再议!钟离弦天怒人怨,本应立地处决,但因其也是一国之君,所以保留全尸,赐以毒酒一杯。”挥手时,已有一名士兵拖着托盘慢慢走出,上面有一个酒壶,一只杯子。
“四哥?”银卿难以置信的大呼出声!
钟离弦看了这这壶毒酒一眼,深深地凝视了银卿片刻,像是要将她刻入骨髓一般,然后拎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杯刚挨上嘴唇时突然有人大呼了一声:“慢!”
这人是那位一直劝谏要赐死钟离弦的将军,他看了银卿一眼,又看了银卿手臂中的婴儿,指着襁褓问钟离弦:“这可是你的孩子?”
银卿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紧紧的锁住钟离弦,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钟离弦缓缓的放下酒杯,慢慢地走近银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连孩子一起抱住,吻了她的额头,再用手指抚了抚孩子柔嫩的脸,蓦地放开,大步走了回去,拿起酒杯,决绝的道了句:“不,那不是我的孩子。”便仰头一饮而尽。
“不…不……不要…小傻子……”银卿抱着孩子想跑到他身边,净却是紧紧拉住她。
叮当----
酒杯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银卿伴着这声脆响全身发凉发麻,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她流着泪眼睁睁的看着钟离弦像破碎的娃娃倒在地上,然后带着不舍与眷恋闭上了眼睛,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终于……一切结束了,就如同银卿觉得她漫长的人生就如此结束了。
“臣请王爷和公主恕罪。”那名将军单腿跪下,“若公主手中的孩子是钟离弦的,为防以后会遭到报复,再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臣不得不诛之,臣也是为了江山的安宁才出此下策,四王爷……”
“哼!”钟离萧霍地拔开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喝道,“这孩子是本王的骨血,岂容得了你诬蔑!”
“臣、臣知罪!”那将军诚惶诚恐的跪下,“望王爷恕罪。”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