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瞬间一静,芳姨娘和桃杏的哭声都噎住了,花云初几人也都脸色骤变。
“这不可能!”芳姨娘失声惊叫,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映初怀中的孩子。
刚才她在手指上抹了砒霜,孩子将毒吮吸的干干净净,砒霜是没有解药的,就算花映初医术再高超,也不可能救活孩子!
芳姨娘心中不愿相信,但是现实就摆在眼前,孩子的哭声虽然弱,但显然是活生生的。
映初拖了拖婴儿的屁股,似笑非笑道:“芳姨娘这是什么话?弟弟活着,芳姨娘很不高兴吗?”
芳姨娘迅速收起脸上的神情,勉强露出笑脸:“婢、婢妾当然高兴,婢妾是太高兴了,所以有些失态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紧握在一起,眼底一片惊恐和无措。孩子没死,就代表她刚才对二小姐的指控都是谎言,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大胆贱婢!”老夫人盛怒道,“我的小孙子好好的,你们竟敢咒他死,还诬陷映初!”
桃杏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夫人恕罪,奴婢不知道,奴婢、奴婢是看错了,误以为小少爷他……婢妾知错了,求老夫人恕罪!”
芳姨娘很快反应过来,痛心疾首道:“桃杏,我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要说这种谎言?我还以为小少爷真的……你,你让我以后有何面目再见二小姐!我……咳咳。”她狠心咬破舌头,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桃杏愕然,似乎没料到芳姨娘会把罪过都推到她头上,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她的家人都捏在芳姨娘手中,她如何敢反抗。
“芳儿!”花郡侯被刚才的变故弄的正生气,见芳姨娘柔弱的姿态,又心疼了,“这事不怪你,都是桃杏这贱婢蒙骗了你,我一定将这贱婢抽筋剥皮!”
“老爷,桃杏犯错,也是婢妾管教不利,”芳姨娘眼泪汪汪道,“婢妾能得老爷这么长时间的宠爱,又生下小少爷,此生足矣。婢妾而今唯有一死,才能向二小姐赎罪!”
“我都说了不怪你,映初也不会怪你的,”花郡侯道,“你刚生完孩子,快别这么折腾自己了,你想让我心疼死吗?”
芳姨娘梨花带泪的伏进花郡侯怀里。
映初看着芳姨娘做戏,眼神冰冷凌厉,语气却温和的道:“是啊姨娘,我知道你是爱子心切,所以关心则乱,我怎么会怪你呢。”
芳姨娘忐忑不安的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她冰冷的眼睛,心中顿时一个激灵,慌忙别开眼睛。
老夫人对芳姨娘很不满,但是花郡侯那么护着她,映初也说不介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来人,将桃杏这贱婢拉出去,绞了她的舌头,乱棍打死!”老夫人狠狠的道。
“不要!老夫人饶命啊!”桃杏砰砰砰的磕头,两三下就将额头磕出了血,“奴婢也是出自一片忠心,并不是有意冤枉二小姐,老夫人饶饶恕奴婢吧!”
柳氏不为所动:“拉出去!”
“等一下,”映初道,“祖母,我有几句话想审问桃杏,待会儿再处置不迟。”
柳氏和花云初几人有点慌了,柳氏冷道:“有什么好问的,这贱婢不是说她看错了吗,这种眼睛不好使的丫鬟,原本就不应该再留着用,亏芳姨娘还把她当个宝!”柳氏说到后面,忍不住讽刺了芳姨娘一句。
“二小姐救奴婢!”桃杏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膝行到映初脚下,乞求道,“二小姐您发发善心,救救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一定当牛做马、肝脑涂地报答二小姐!”
映初语气平和的道:“我且问你,你究竟为何要诬赖我?想好了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桃杏是个聪明的丫头,她很明白二小姐要让她招供什么,心里一阵挣扎,不过这挣扎只是片刻,她仰着头道:“求二小姐保奴婢不受任何处罚,奴婢才肯说。”
花彧很愤怒:“姐,把这刁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看她说不说!”
柳氏眼神动了动,道:“就依彧儿说的,给这贱婢上刑,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桃杏吓得又朝映初挪近了点,如果她被上刑,夫人肯定会找机会让她彻底开不了口。不,过了今日,不管她说不说,夫人和大小姐她们肯定都留不得她了!
桃杏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为什么是她,她只是个听命办事的奴婢,事情败露了却把责任都推给她!芳姨娘她不敢告发,但是她凭什么要帮夫人她们保密!
“听说桃杏的父母都在京城,”花云初此时开口道,“不如请他们过来,或许桃杏愿意说给他们听呢。”
桃杏一个激灵,惊恐的看向花云初,大小姐居然用她的家人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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