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时,乔姌月正与一名霞衣少女坐在花厅里品茶,乔姌月烹了一壶龙井,正在袅袅散发着茶香。
“花云初送来的?”乔姌月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丫鬟。
“是的,”丫鬟道,“送信来的丫鬟是这么说的。”
乔姌月接过信,拆开看了一遍,脸色立刻沉下来。
“月姐姐,怎么了?”她对面的少女问道,“花云初写了什么?”
乔姌月把信递给她:“妹妹自己看。”
少女看了一半,就生气道:“胡说八道,哥哥才不会看上花映初!”
乔姌月眸带忧伤的说:“也未必是花云初胡说,祁哥哥与花映初走的很近,以前花映初身份低也就罢了,现在她可是太皇太后亲封的郡君,她若是想抢走祁哥哥,只怕我也抢不过她。”
“才不是,她是郡君又怎么样,还不就是个庶女!”少女鼓着脸道,“哥哥眼光高的很,绝对不会喜欢她的!在我心里,我的嫂子只能是月姐姐你!”
“谢谢你,安茹妹妹。”乔姌月感动的握住她的手。
这少女正是祁长锦的亲妹妹祁安茹,她是已故的祁家长房的**,比祁长锦整整小了十岁,过了年刚满十四岁。她生的俏丽可爱,一双水润的大眼干净透彻,看起来很清纯。
因为祁家两房之间的关系紧张,祁安茹和二房的两个堂姐关系都不好,在乔姌月的有意结交下,两人关系如同亲姐妹。在祁安茹看来,乔姌月迟早都会嫁给自己哥哥的。
乔姌月道:“我知道妹妹对我好,但是祁哥哥从来没有表明过要娶我,我只怕万一……万一祁哥哥真被花映初迷了心窍,那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她说着就红了眼睛。
祁安茹劝慰道:“姐姐别急,我回去问问哥哥,哥哥最疼我了,他一定会听我的。”虽然这么说,祁安茹却不是太有底气。哥哥在小事上都很迁就她,但是婚姻大事,她也拿不准能不能说上话。
乔姌月点点头,脸上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听说老太君也很喜欢花映初?”
祁安茹犹豫了一下,说:“祖母只是感谢她治好了心疾罢了,祖母肯定更喜欢你!”
乔姌月强笑了一下,心底很不安。
一开始听说祁长锦和花映初的谣言时,她其实并不信,也不认为花映初那样低贱的身份能威胁到她,只是心里不痛快,所以故意找了一次花映初的麻烦,后来被哥哥训斥了一顿,她也就不敢了。
但是几个月下来,这些流言并没有消失,而花映初摇身一变,成了四品郡君,已经能威胁到她了。再这么放任不管,祁哥哥说不定真被抢走了。
尤其是花云初写来的这封信,虽然知道对方有挑拨离间之嫌,但她还是忍不住更焦虑了。
祁安茹想了想,一拍手道:“有了!我们让花映初知难而退就好了!”
乔姌月连忙问:“什么意思?”
祁安茹笑道:“月姐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太师府嫡女,这京城里的小姐,哪个在月姐姐面前不自惭形秽?妹妹我每每都觉得很自卑呢。”
“妹妹就会诨说,”乔姌月嗔道,“不过是外人过誉罢了。”她嘴上这么说,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傲然。
“月姐姐就别谦虚啦,”祁安茹笑着说,“现在天气回暖,百花盛开,月姐姐不如举办一场赏花宴,邀请京城的少爷小姐们都来参加,把那个花映初也请来。”
乔姌月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不错,到时候月姐姐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才艺,艺压群芳,将花映初狠狠比下去!”祁安茹道,“那天我一定会把哥哥拉来的,让他看清楚你们之间的差距,哥哥肯定会选择月姐姐你的!”
乔姌月已然心动,却假意推辞道:“这不好吧,我学的东西都是因为自己喜欢,并没有拿出来卖弄的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月姐姐不注重声名,就当是为了哥哥嘛。”祁安茹说。
乔姌月这才红着脸点头,她低头抿了一口龙井茶,垂下的眼睫掩去眸中的冷色。
她要的不只是让花映初知难而退,而是彻底断绝她的希望。花映初,是你想横刀夺爱,抢走我的祁哥哥,所以别怪我对付你!
阳Chun三月,草长莺飞、百花争妍。
漪清苑里,杏雨兴高采烈的捧着一张烫金粉底的请帖跑进院子,兴奋道:“小姐,太师府乔小姐邀请小姐参加赏花宴!”
正在拿鸡毛掸扫灰尘的莲风闻言皱眉:“她怎么会突然邀请小姐?上次她还纵奴欺辱小姐和大少爷呢。”
映初从医书中抬头,接过请帖看了一眼,眸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