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初找到乔姌月时,她正在房间里发脾气,乔姌月是才女,发脾气的方式也透着一股儿才气。她正在写字,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几种字体,都写了三个共同的字:花映初。
力透纸背,杀气腾腾。
“你来干什么?”乔姌月语气不善道,她对花云初从来就没有好感,若不是两人目标一致,她才不会跟她有任何交集。
花云初对她同样很反感,皱眉道:“祛除引兽香的药水,再给我一份。”
乔姌月冷笑:“东西给了你们,你们却没有建功,还有脸再来找我要!”
花云初也恼了,花映初没死,她也憋了一肚子火,还要来受乔姌月的气,当即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这哪是我们的错,要怪就怪你的祁哥哥!你自己拴不住男人的心,让他被花映初勾了魂,害我们功亏一篑!这一切都该怪你才对!”
乔姌月气的摔了毛笔:“你再说一遍?谁拴不住男人的心?!”
花云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乔姌月气极反笑:“你这个贱人又好到哪去?痴心妄想要当皇妃,结果连皇上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太皇太后打的半死!你长得再美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一个庶女比下去!”
被踩到痛脚的花云初气红了脸:“至少比你强!你连男人都被花云初抢走了!”
“你,你!”乔姌月胸口急剧起伏,“你给我滚!滚!”
“你敢让我滚?”花云初柳眉倒竖,“你信不信我立刻去告诉祁长锦,狼群攻击花映初是因为你的引兽香,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他的心!”
“你敢!”乔姌月惊怒道。
这时候,房门突然被踹开。
乔殊彦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声音是风雨欲来的冷厉:“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
乔姌月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看着乔殊彦:“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乔殊彦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刚才的话是真的了,“乔姌月!”乔殊彦大喝了一声她的名字,向来笑意盈盈的桃花眼中盛满滔天怒火。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让乔姌月双腿一软,跌坐到了椅子上。
哥哥脾气好,几乎没什么事能让他发怒,从小到大,她只见过两次哥哥真正发怒的样子,一次是爹爹最宠爱的小妾恃宠而骄,下毒谋害娘亲。那次哥哥怒发冲冠,当着爹爹的面拔剑将那个小妾的四肢一截一截的削断,然后腰斩,小妾的惨叫声响彻太师府,鲜血和内脏流了满地。
第二次是她被一个人面兽心的门客下了**,企图女干污她,做太师府的乘龙快婿。哥哥将那人和发情的烈马关在一起,那人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惨死在马腹之下。
也是从那两次的事情,包括爹爹在内的所有人才知道,哥哥才是家里最不能惹的人。
乔姌月恐惧的看着向她走来的乔殊彦,哥哥的神情,和那两次发怒的时候一模一样!乔姌月吓得脸色惨白,而花云初见势不对,立刻转身逃走了。
“哥,我没,”乔姌月小声辩解,“不是我做的,跟我没关系,是花云初,是花云初故意那么说的,她想害我,她……”
“够了!”乔殊彦冷冷的盯着她,“乔姌月,你让我太失望了!”
乔姌月嘴唇抖了抖。
“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乔殊彦道,“我以为你只是任Xing胡闹,你却连下毒手害人Xing命的事都做出来了,你什么时候竟成了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乔姌月对上他失望痛恨的眼神,心中一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乔殊彦看着她哭的满脸是泪,怒意不减,心却不由软了,这是他从小护到大的亲妹妹,他再生气,也舍不得下手惩罚她。
“跟我走!”乔殊彦抓住她的手腕。
乔姌月被她拉扯的站了起来:“去哪?”
“去向花映初赔罪!”乔殊彦道,这次姌月做的太过分了,不是他道歉几声就能解决的,必须让姌月亲自去请罪,“你认真的赔礼道歉,任她处置,直到她原谅为止!”
“我不去!”乔姌月激动的甩开他的手,眼睛通红的圆瞪着。
“不去也得去!”
“我凭什么道歉,我没做错!”乔姌月怒意汹涌的涌上来,淹没了她对哥哥的畏惧,“花映初勾引祁哥哥,抢走我的心上人,她该死!她该死!我只恨她怎么没被狼群咬死!她一天不离开祁哥哥,我一天就不会放过她!”
啪的一声脆响,乔殊彦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乔姌月痛叫着跌撞在书桌上,打翻的砚台砸在她手上,墨汁洒了她一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