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初正想着,太监悄悄塞给她一个锦囊,低声道:“这是王爷命奴才交给小主的,只要小主完成王爷的心愿,想必不久,奴才就该改口叫娘娘了。”
花云初心中一喜,忙把锦囊收下。
他们之间的动作隐秘,并没有被旁人发现。太监转头又去恭喜花郡侯和老夫人,口中一溜儿的好话。
花郡侯心气可没花云初那么高,依云初的情况,能进宸亲王府就已经是幸事了,他脸上乐开了花,嘴上连连称谢,包了个大红包给太监。
等送走了太监,花郡侯勉励了花云初几句,就忙着和老夫人商量准备嫁妆了。
半个月之后,王府就会派轿子来接人,虽然纳嫔的礼数比嫁娶简单很多,花家却准备办的漂漂亮亮的,恨不得昭告天下。
花云初回去之后,立刻打开锦囊,取出一张字条和一颗米粒大的药丸。
她将字条看了一遍,仔细的将字迹摸了两遍,回想着宸亲王俊美的面容和那一场蚀骨的欢好,脸红心跳了半晌,才不舍的把字条烧了。
所谓双喜临门,祁老太君去求过太皇太后之后,她老人家点了头,祁长锦便挑了个吉日再次登门求亲,老夫人和花郡侯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了,笑的几乎见牙不见眼。
除了上次送来没有带走的聘礼,祁长锦又送了十多箱东西过来,聘礼之重,除了皇族,没有第二家可与之相比。
这自然又引起了花云初的羡慕嫉妒,她纤长的手指在华美的布匹和珍稀的珠宝上流连,然后捧着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暗示道:“祖母,父亲,我嫁入王府,若没一两样拿得出手的嫁妆,难免被人取笑,倒是映初妹妹,依着祁将军对她的宠爱,以后想必少不了各式各样的好东西。”
花郡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想做主让她挑几样,就听老夫人咳嗽了一声。
花郡侯把将出口的话香下去,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映初的地位可比云初重要多了,拿映初的聘礼补贴云初?这是脑袋傻了吗!
“怎么?”花云初笑容冷下来,“祖母和父亲不同意?还是映初妹妹不舍得?”
映初淡淡一笑:“长姐说的哪里话,长姐喜欢什么,尽管挑就是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花云初假笑道:“既然如此,那我……”
“不过祁国公府和宸亲王府来往甚密,长姐挑走的东西,可要藏的紧一些才好,”映初笑吟吟道,“不然万一被侧王妃发现了这些东西,肯定要嘲笑长姐和我们花家。她会认为花家拿不出几样好东西给长姐陪嫁,长姐不得不拿我的聘礼充数。到时候不仅长姐颜面大失,在王府妃嫔中抬不起头,连花家也要跟着蒙羞呢。”
“你胡说八道!”花云初一想那场面,后背都发毛起来,“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
“有何不可能?”映初道,“侧王妃经常出入祁国公府,这些罕见的宝物她不会不知晓。长姐可是得罪过她的人,她难道还会口下留情吗?”
“哼!你不舍得给就直说,何必找借口!”花云初心里已经认同了,但是嘴上却不服输。
“映初说的有道理,”花郡侯道,凡是影响花家声誉的事,他都不想看到,“而且这些本来就是映初的聘礼,是要给映初添嫁妆的。”
花郡侯本来还想把最宝贵的那些贪下来,现在决定都添进映初的嫁妆里送回祁家,不能让祁家小瞧他们。反正等映初嫁过去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好处,何必为了这几样东西因小失大。
花云初神色难看,愤愤的将手中的夜明珠丢在箱子里。
老夫人瞧她那样子,心里就有气,不过还是强忍着道:“你放心,我和你父亲再难,也亏不了你的嫁妆,用不着你惦记映初的!”
花云初脸色变了几变,突然缓和了神情,道:“祖母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花家着想,我若在王府不得脸,哪有机会回报祖母和父亲呢。不过父亲既然这样说,便算我瞎Cao心了。”
尽管还是觉得她的话不顺耳,但是听她提到回报二字,老夫人稍稍觉得舒服了一点:“你有回报家门的心,也不枉我与你父亲从小将你疼到大。”
“祖母和父亲的恩德,云初没齿难忘。”花云初垂下眼睛道。
老夫人和花郡侯都满意点头,却不知道他们面前的人,心中充满了恨意,她不记得从小到大受到的宠爱,只记得这一年多来,他们对她的不公,她根本就没有丝毫报恩的想法,只想等以后权势在握,一一报复他们。
花云初掩饰好怨恨,一双美目中噙着几朵泪花,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出嫁了,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家人一面,我想在临出嫁之前,亲手为家人准备一顿晚宴,希望祖母和父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