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慢慢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裙,低着头沉思片刻,脸上露出带着讥讽的冷笑。
刚才惊怒之中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来,李沧泽是得知她和皇上接触,才会妒Xing大发。六七年下来,李沧泽对自己亲兄长的心结越来越深了。
映初捡起刚才争执中掉在地上的三朵三色梅花,还好它们没有损坏,否则就白费荀飞星一片心意了。
她握着手心里的珊瑚手钏,抬步往回走,早点把手钏还回去,也好让荀飞星安心。
她没去管撕裂的耳垂,本来她就不想参加这赏梅宴,回去向太皇太后告罪一声,这个理由正好可以让她先行离开。
走到半路,映初正好迎面遇到来找她的祁长锦。
祁长锦一眼就发现她左耳上的伤口,眼神顿时一变,立刻加快脚步走到映初面前。
他刚要开口说话,映初突然主动抓住他的袖子。
祁长锦呼吸一滞,神情微不可察的温柔了几分:“怎么了?”
映初摇了摇头,湛黑的双瞳直直的盯着他,刚才遇到李沧泽的憎厌恶心,在看的祁长锦急切的向她走来的一瞬,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人,在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沐暖言的时候,还把她记在心底。在很多人以为花映初无所不能的时候,只有他真真正正时刻惦记着她的安危。
他明明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巩固岌岌可危的地位,却为了一个承诺,答应迎娶她这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庶女,对她付出十二分的关心。
映初看着他笑起来,道:“你之前说,我们一生都会绑在一起,你可别忘了这句话。”
祁长锦黑如子夜的眸子中倏然亮起耀眼的星芒,他没想到,之前没有给他回应的映初,这时突然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我不会忘!”祁长锦声音清冷而坚决。
映初觉得千疮百孔的心脏被一团温暖包围住,她仍然无法确信这温暖会持续多久,但是只要祁长锦肯给,她一定会小心翼翼的珍惜!
祁长锦问道:“你不是和荀小姐一同走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耳垂怎么伤了?”
“飞星的手钏丢了,我们分头去找。耳垂是刮在树枝上,不小心扯破的。”映初不想提起李沧泽,更不想说他企图做的事,也不想让祁长锦为此不高兴。
祁长锦看她的伤口的确是外力扯破的,也没怀疑,道:“太皇太后已经到了,我们先去拜见,然后我送你回去。”
映初嗯了一声,松开他的袖子。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言,却都感觉到难得的身心安宁。
不过这股安宁的感觉,等回到玉雪楼时,立刻就被打破了。
几乎是两人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启禀太皇太后,刚、刚才在井里发现一具女尸!”
众人顿时哗然,太皇太后脸色一变,太后则是直接大怒:“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
虽然太后和太皇太后不合,但是为皇上纳妃的事,两人却是站在同一边的,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个没眼色的狗奴才,居然敢提什么尸体!
“太后娘娘,奴才不敢胡说,”太监忙道,如果溺死的是宫里的奴才就罢了,但是看穿着打扮,“落井的是赴宴的小姐!”
太后惊道:“你说什么?落井的是谁?”
今日被请来的,都是朝廷重臣的女儿,除了映初这样的特例,其他都是嫡出的小姐,身份甚是贵重,死了哪个都不是小事。
“奴才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她穿的是大红色绣玫瑰花的裙子,还戴了一支红玉玫瑰钗。”太监道。
“啊!”一旁的刘香雪叫了一声,白着脸道,“程玫姐姐就是穿的红色玫瑰裙,戴的玫瑰钗,她不久前刚出去,还没回来!”
刘香雪和程玫就是之前讽刺映初的人,映初眉头一皱,半个时辰前,也就是说跟她发生矛盾后,程玫就不见了。
太皇太后道:“把人抬过来!”
那个太监跑出去,一会儿领着两个太监将女尸抬了过来。
女尸一放在地上,胳膊就从遮盖的白帛里掉了出来,苍白的手指上,涂得色彩斑斓的指甲非常显眼。
映初一见那指甲,就认出尸体果然是程玫,刘香雪等与她熟悉的人,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顿时都失声喊道:“玫姐姐!”
刘香雪扑到尸体旁边,哭泣道:“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玫姐姐,你不可能死的,我不信!你快醒一醒,醒一醒啊!”
她哭的梨花带泪,凄凄切切,想伸手去碰她,又不敢的样子。
众人神情都有些不好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