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泽冷冷道:“祁长锦,先帝赐予祁家金牌,是让祁家杀敌报国的,而不是给你做借口,肆无忌惮的闯进本王府邸!”
他咬重祁家两字,强调金牌是祁家的,而不是祁长锦个人的。
祁长锦神情淡漠,又有锋芒渐露:“有人亲眼看见西域Jian细逃进王府,事急从权,只有冒犯王爷了。”
这块金牌的确是先皇赐予祁国公的,六年前,祁长锦为父回京守丧时,祁国公就将金牌交给了他,同时叮嘱他轻易不要动用。
六年来,他的确一次都没动用过,甚至连祁老太君都不知道这块金牌在他手中。
但他六年的低调蛰伏,反倒让人忘了他战场杀戮的铁血手腕,若只是欺到他头上,他尚且可以揭过,但一再欺凌映初,他再忍下去就不是韬光养晦,而是软弱无能了!
李沧泽看着祁长锦不同以往的锋利气势,心中不免微微一惊,继而便是更深的愤怒:“信口雌黄!本王府中固若金汤,根本没有西域Jian细,你立刻带人退出去,否则莫怪本王不客气!”
“有没有,一搜便知,”祁长锦道,“王爷不配合,就是抗旨不遵!”
两人冷冷的对峙,气势分毫不让,他们身后的人也都握紧武器,紧紧盯着对方,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要刀剑相向。
李沧泽捏紧金灿灿的令牌,手指上骨节尽显,有金牌在此,他不同意,事后必有人拿此大做文章,但若妥协,又会大失颜面。
祁长锦守孝期满,即将复出,今天的目的不仅是带走花映初,更大的目的应该是拿他立威!
他越想越是愤怒,眼中有风暴席卷,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以他现在的处境来说,示弱比强硬更为有益,然而沦为祁长锦示威的对向,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用力将金牌扔回给祁长锦,李沧泽一扬手,很快就仆人取来一把金鞘宝剑:“本王亦有皇上御赐宝剑,可先斩后奏,你再不退走,本王就治你以下犯上之罪,杀无赦!”
祁长锦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不再与他废话,下令道:“搜!”
身后的士兵立刻举起兵器往里冲。
王府的府兵挥刀还击,双方战成一团。
李沧泽没料到祁长锦如此嚣张,说打就打,立刻惊怒的拔剑朝他攻去。
祁长锦剑刃并未出窍,一手负在身后,只用剑柄与他对战。
李沧泽被他轻视的态度激出更大的火气,他自幼习武,也曾战场带军杀敌,京城之内,能与他打平的无一手之数,他就不信祁长锦能强过他多少!
然而打了一会,李沧泽心下越来越吃惊,祁长锦的剑法与一般人不同,没有华丽累赘的招数,一招一式极其简洁利落,直奔要害,全是杀招。
他面色清冷漠然,眼神平淡无波,剑招却充满戾气,杀气腾腾,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压迫感十足,让人心惊胆寒。
李沧泽腿上本来就有伤,不到二十招,就落在了下风,几次险而又险的躲过杀招,倘若祁长锦剑刃出鞘,他已然重伤,然而就算如此,被剑鞘击中的地方,也非常不好受。
祁长锦带来的这一支士兵,也都非常勇悍,王府的府兵根本不是对手,在李沧泽败退之时,府兵也都没有了反手之力。
李沧泽胸中气血翻腾,扫了眼地上倒了一片的府兵,脸色难看到极点。
祁长锦无视他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冲士兵们挥手,众人分成几股,冲进王府内搜人。
王府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自恃身份不愿配合的大有人在,呵斥怒骂声不绝于耳。
李沧泽何曾受过这种折辱,怒极反笑:“好!好!祁长锦,你最好能搜出什么西域Jian细,否则本王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还是先做好向皇上解释的准备,免得到时哑口无言!”祁长锦冷道。
两人虽不再动手,气势仍争锋相对。
过了一会,一个士兵跑回来,附耳对祁长锦说了句话。
祁长锦举步,直奔司刑房的方向去。
李沧泽拦住他:“你查你的Jian细,本王的家事,你休要多管!”
“家事?”祁长锦眸光沉冷,杀气隐约,“我倒不知,关押我的未婚妻,怎就成了王爷的家事了!”
他说着,一掌朝李沧泽的胸口击去,李沧泽回掌迎击,被打的倒退一步。
祁长锦绕开他,脚下生风的朝司刑房赶去。
“该死!”李沧泽眼中凶光闪烁,却没有再阻拦,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并不明智。祁长锦今天铁了心违逆他,再打下去,吃亏的是他。等到了皇上和太后面前,再让这个武夫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