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师接触到自己儿子不赞同的眼神,心底那股恼怒慢慢散了。
既然来道歉,他就不想功亏一篑,他也不想明日京城传出流言,说他不讲道理,道歉不成,反而与祁家闹翻。
“我心中确实愧疚难当,故而不知该如何是好,言语间有不当之处,还请老太君见谅。”乔太师放低了一点姿态。
祁老太君见好就收,既然已经为安茹讨回公道,再揪着不松有害无益。
后面再说话时,气氛就缓和多了,不管双方内心怎么想,至少维持了表面上的和气。
乔太师没待好久,就起身告辞了,乔殊彦却留了下来。
祁老太君扶着嬷嬷的手离开,留他们三个小辈说话。
“长锦,”乔殊彦喊了祁长锦一声,目光就落在映初身上不肯移开,“映初……”
映初没有看他,只对祁长锦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府了。”
“好。”祁长锦立刻点头,他巴不得映初与乔殊彦少接触一点。
“映初!”乔殊彦想追她,却被祁长锦拦住。
乔殊彦眼睁睁的看着映初头也不回的走了,眼中闪过一抹挫败。他就知道,姌月害了花彧和花清和,以映初的个Xing,绝不会轻易原谅,而他,也理所当然的被迁怒了。
他一转头,看到刚才拦着他的祁长锦,已经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茶,那股挫败就更浓了。
映初与长锦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和他的关系却越来越疏远。
乔殊彦坐在对面椅子上,灌了一口杯中的冷茶。
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心思,映初与长锦不是两情相悦,他心中窃喜,映初很快就要嫁给长锦,他想起来就烦躁,然而真让他阻止映初嫁人,甚至是自己娶她,他又有些排斥。
他不想成亲,不想被女人困住,他清楚自己对花映初有好感,但这份好感是欣赏还是喜欢,他却不是很确定,他也不可能给花映初承诺,一定娶她的承诺。
一边忍不住靠近她,一边又不愿给出承诺,乔殊彦在心里自嘲,他果然就像别人说的,天生就是风流种。
祁长锦冷冷道:“如果你找我是来发呆的,恕我没时间奉陪!”
乔殊彦回神,又灌了口冷茶,道:“南阳王年前向乔家提亲,有意娶姌月做儿媳,父亲昨日已经回信同意了。”
祁长锦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姌月做下这种事,京城只怕没人愿意娶她。”乔殊彦苦笑道,父亲将姌月送去清水庵,除了惩罚她,也是为了避开人群,让流言尽快平息。
“姌月远嫁到西南之地,从此不会再回京城,也不会再对你和安茹造成任何困扰,我想,这比任何道歉都符合你的心意。”乔殊彦神情复杂的看着祁长锦,自己的妹妹被他嫌弃厌恶,总不会是好的感受。
祁长锦神情微松,以后不会再见,当然最好不过。但愿此事能顺利,乔姌月别再闹出什么周折。
乔殊彦端着茶杯,道:“你对这个结果还满意的话,能不能给我换杯热茶?”用冷茶招待他,祁长锦也真是够了。
祁长锦抬了抬手,一个丫鬟上前,给乔殊彦换茶。
乔殊彦捧着热茶抿了一口,知道这件事算是揭过了。
祁老太君的寿辰一过,祁国公府就开始为祁长锦的婚事忙碌了,不但所有的房子粉刷一新,还将祁长锦的凌云居被扩建一倍有余,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都换成新的,祁长锦还私下询问了花彧和清和,按照映初的喜好增添和筛除了一些东西。
与此同时,荀飞星就要入宫了。
大概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荀家一直没有放出风声,直到荀飞星入宫的前一天,荀家才发出请帖,请亲近的人过府,为荀飞星送行。
一入宫门深似海,荀飞星明日入宫,终其一生,都没什么可能出宫了。对于很多亲人朋友来说,这一别就算是永别了。
晚宴结束后,所有人都已经走了,映初陪着荀飞星在月光流淌的花园里说话。应荀飞星的邀请,映初留在荀家过夜,陪她度过闺阁中的最后一晚。
向来神采飞扬的荀飞星难得有些伤感,她拉着映初的手,道:“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我觉得和你非常投缘,等我入宫之后,只能见到你一个朋友了,以后你进宫给太皇太后治病,千万别忘了找我!”
“好,我一定常常去看你。”映初微笑道。重生之后,她几乎没有朋友,荀飞星是除了乔殊彦之外,唯一一个,她也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得到映初再三保证,荀飞星才放下心,道:“只可惜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这是我最遗憾的!”
对于即将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