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忠臣道:“Jian细找到军形图,不立刻逃走,反倒冒险去你那里搜索,难不成你那还有比军形图更重要的东西?”
祁长生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换做平常他绝不会这么敏感,但是那几百万两金银刚被发现,他想不敏感都不行。
祁周氏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汤忠臣心思缜密,他原本只是疑惑的一问,看他们的反应,才真正起了疑心,审视的盯着他们的表情。
祁二爷刚才一直在这边待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本能的掩饰道:“难道是父亲留下的东西泄露了消息?”
祁国公留下什么东西,别人不好问,明帝却没有顾忌:“老国公留下了什么?”
祁二爷答道:“是父亲的手撰,记录了父亲半生行军布阵的经验,不过只是草本,还没来得及整理成册。”
在场的武将全都目光发亮,祁国公行军三十载,尤其对西域作战十分有经验,他的手撰对武将来说是无价宝,连他们都心动!
明帝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道:“等整理好了,呈给朕一份。”
祁二爷道:“父亲本意,就是准备献给皇上的。”
汤忠臣心里有点奇怪,祁国公的手撰,为何不给祁长锦,反而交给从未带过一兵一卒的祁二爷。不过这是祁家内部的事,外人也管不到。
“后面的事,就交给汤爱卿处理,”明帝道,“既然军形图没有丢失,新娘子也找回来了,祁长锦就继续你的婚礼吧。”
程阁老不甘心道:“皇上,这并不能证明祁长生无罪,他的嫌疑仍然很大,他……”
“程阁老,”明帝打断他,淡淡道,“此事你无需多言,汤爱卿会继续查证。今天是祁长锦的好日子,不能让这件事破坏了喜庆。”
程阁老只能低头道:“是。”
祁长锦道:“皇上请上座,微臣敬皇上一杯喜酒。”
明帝看了眼映初,道:“好,太皇太后还遗憾,没有喝到花映初的喜酒,朕便代太皇太后喝上一杯。”
言下之意,却是给花映初的殊荣,而不是祁长锦。
酒席上的剩菜全部撤下去,换上一桌新的,戏台上也重新开唱,锣鼓锵锵又急又密,武生的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正到精彩的曲段。
戏班子为了祁将军的婚礼,专门编了这台新戏,武生是京城的名角儿,有武艺傍身,而且颇有大将气度,把一军主将的忠勇气概展现的淋漓尽致。
戏唱的很精彩,众人看了一会儿,渐渐就入迷了,有人看到精彩之处忍不住拍手叫好,明帝并不在意,于是众人渐渐放开,听戏之余推杯换盏,之前被破坏的气氛慢慢恢复了热闹。
酒宴结束后,明帝在众人恭送下起驾回宫,汤忠臣随行,进宫后直接来到御书房。
房门一关上,汤忠臣就道:“皇上,微臣觉得,祁长生的那个密室肯定有古怪,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明帝笑了一笑:“既然是密室,自然是不可告人的。”
汤忠臣见皇上神情,就知皇上比他看的还明白,也就不多言了。虽然祁二爷遮掩的似乎很有说服力,但是祁周氏和祁长生掩饰情绪的本领显然不到位,眼底的紧张惶恐太明显了。
“皇上。”门外响起一道恭敬的声音。
明帝道:“进来。”
一名大内侍卫推门走进,在龙案前跪下。
“如何?”明帝问。
大内侍卫道:“奴才在密室中发现很多珍玩玉器,还有几十箱金银。”
密室最重要的地方,在于其隐蔽Xing,一旦暴露出来,再精巧的机关也挡不住有心人。明帝手下能人众多,这一名大内侍卫,便精通奇技Yin巧之术,几乎没有他开不了的门。
明帝之所以在祁府留下看戏,就是为了拖住所有人,让侍卫有充足的时间进入密室。
汤忠臣听到几十箱金银,倒吸了一口冷气。
明帝却面不改色,祁国公府树大根深,别说金银,若哪天有人禀告他,祁家藏了成千上万的兵器,他都不觉得诧异。
侍卫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和一锭银子,道:“奴才不敢多拿,只取了两锭给皇上过目。”
太监常顺把两锭金银接过去,呈到明帝面前。
明帝捏起银元,看到底部被锉掉的痕迹,神色淡淡的放下,又拿起金锭看了看,脸色突然就变了。
或许是因为黄金贵重,所以不舍得锉掉太多,这枚金锭底部的年号还依稀可辨,“天佑元年”正是他登基的第一年,正逢南涝北旱,巴蜀地龙翻身,天灾人祸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