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御林军走的不见人影,祁长锦才抱着映初从树上跳下来。
“皇上果然疑心宸亲王了,”映初唇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这一次,就算有太后护着,宸亲王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祁长锦神色看起来也很放松:“不管皇上怎么处置宸亲王,至少我们祁家把烫手山芋丢出去了。”
没人不爱金银钱财,他看到那些金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拿去装备西疆军,但是此去西疆千里迢迢,路上暴露的危险太大,而且二房之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说不定反咬他们一口。
现在借皇上之手,把这些金银收缴入国库,然后再想办法弄到手,那便是光明正大的军饷了!
“今晚一点星光都没有,明日看起来要下雨了。”映初看着祁长锦笑,心情愉悦,什么都觉得高兴。
祁长锦觉得映初的眼睛亮的惊人,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要冲破出来,他看得出映初十分厌恶憎恨宸亲王,却不知道原因。
“我们回去吧,”映初道,“过一会儿,祁修慎该派人过来查看了。”
祁长锦带着映初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进了西苑,然后大惊失色的从里面跑出来,飞快跑回祁家。
祁修慎听到探子的回报,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他脸色空白的盯着来人:“你说什么?”
“一伙人闯进别苑,杀了一群黑衣人,劫走了几十只大铁箱!”同一时间,宸亲王府也得到了消息。
李沧泽已经睡下了,他披着长衣走到外间,看着跪在地上的心腹洪兴:“什么别苑、黑衣人?你说清楚!”
洪兴看了眼跟在后面出来的侧妃沐暖晴,迟疑着道:“就是娘娘刚买下的那座别苑,娘娘把别苑交给祁二少爷改建,祁二少爷趁夜运了几十只大铁箱进去,结果被人给劫了。”
沐暖晴一时没想到太多,立刻怒道:“什么人敢在本宫的别苑里抢劫,一定要把他们抓到砍头!”
李沧泽脸色却凝重起来:“箱子里装了什么,查到抢劫的人是什么来路吗?”
洪兴看起来简直要哭了:“有人远远看到金光闪闪的东西,恐怕是金子!那些人劫了东西,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肯定是御林军!”
沐暖晴表情瞬间凝固了:“这怎么可能!”
“奴才也希望不可能,”洪兴道,“但这事是有人亲眼看见的!”
沐暖晴扶住旁边的椅子,脸色煞白,她此时哪里还不明白,祁长生是借她的地方藏赃款,却被皇上当场逮住,她无辜被受累,只怕百口莫辩!
“王爷!不好了,御林军冲进府里了!”管家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禀告,“御林军说奉旨请王爷进宫!”
沐暖晴脸色更白,急切的抓住李沧泽的袖子,“王爷,臣妾是被蒙蔽的,臣妾没想到……”
她话还没说完,李沧泽就狠狠甩开她的手,只披着长衣,就疾步走出房间。
“王爷!王爷!”沐暖晴追在后面跑到院子里,李沧泽却走的头也不回。
嬷嬷小心翼翼的过去扶住沐暖晴:“娘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滚!”沐暖晴给了她一巴掌,气的眼睛通红脸色狰狞。
“周悦容!”沐暖晴咬牙切齿的念着小周氏的名字,“你这个贱人敢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沧泽回去换了身衣服,一边往前院走,一边在心里想,终于来了!那日从祁国公府全身而退,他却没有丝毫安心的感觉,总觉得花映初一定还有后招,果不其然,这种陷害的招数,不用想也知道是花映初的手笔!
到了府门口,入目全是黑压压的御林军,比之上次贩卖私盐之案,阵仗更大一倍。
李沧泽皱了皱眉,这次的事,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在御书房见到皇上,一枚刻着“天佑”年号的金锭扔到他面前时,李沧泽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沉,眼中露出几分恐慌。
他捏着那枚金锭,极力保持镇定,当年那批金银,他早就通过民间私坊重新熔炼过了,不可能还存在,这一定是伪造的!
他定了定心神,面露疑惑的问道:“皇兄,这枚金锭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明帝冷笑一声:“宸亲王,你到现在还跟朕装傻!这枚金锭,还有朕今晚查没的几十箱金银,就是天佑元年,你贪下的四十万救灾银!你把赃款藏在祁国公府,因为那间密室意外暴露,就转移到改建的别苑里!宸亲王,你还真是聪明绝顶,也真是胆大包天!”
李沧泽顿了一下,皇上的话听起来实在太符合情理,换做是他,他也会怀疑。
“皇兄明察,臣弟冤枉!”李沧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