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派人搜查宸亲王府,在侧妃沐暖晴的柜子中找到一包“天佑”年间的金锭,随即将沐暖晴打入天牢,任她如何喊冤也无济于事。
之后明帝以接到线报为由,搜查了许多朝臣的府邸,或多或少搜出了“天佑”金银锭,顿时一大批官员纷纷入狱,而这些官员,都是明里暗里支持宸亲王,对明帝心存不忠的人。
李沧泽被软禁在皇宫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帝大刀阔斧的砍了他的左膀右臂,丝毫办法也没有。
祁国公府的马车停在路边,祁长锦与映初坐在车内,看着又一名官员被囚车拉着,准备往西市处斩。
“是兵部侍郎梁宥,”祁长锦道,“宸亲王府的梁妃,是他的嫡女。”
映初当然认得这个梁宥,以前他可没少往宸亲王府去,每次都是夜半三更的去,天亮之前离开。他外表看起来是个武夫,其实却非常聪明,是李沧泽的谋士之一。
损失了这个兵部侍郎,李沧泽不仅在兵部少了一双眼睛,也少了一个好军师。
囚车行驶了过去,映初收回视线,道:“那晚在御书房,看皇上和太后互不相让的样子,我还以为皇上铁了心要治罪宸亲王,却没想到皇上却绕了一圈,斩杀宸亲王的臂膀。”
映初眼中暗藏忌惮,他们抓住了皇上忌讳宸亲王的心结,却猜不到皇上的行动。
当时她真以为皇上会不顾太后反对,治罪宸亲王,现在想来,皇上与太后的对峙有六七成是故意的,然后他退让一步,对李沧泽网开一面,太后也要投桃报李,对皇上斩杀李沧泽臂膀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祁长锦道:“只要太后活着一天,一个孝字压在头上,皇上就不能把宸亲王怎么样。明知如此,皇上自然要在别的方面削弱宸亲王的势力。”
映初心里自嘲一笑,不错,是她太心急了,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看明白。太后活着,李沧泽就等于有一张免死金牌。不过只要一层一层剥开他的依仗,当他再也没有什么可凭借的时候,任何人都能轻易捏死他!
“我们这次的计划走到这里,也算是圆满了,”祁长锦一本正经的道,“为夫手中的难题,经娘子之手,不仅迎刃而解,而且大为获益。”
映初眼中闪过不自在,脸上却淡定的反击回去:“妾身再有主意,没有夫君的配合,也只是纸上谈兵。”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珠联璧合。”祁长锦清冷的声音染上笑意。
两人对视着,慢慢都露出笑容。
“回府。”祁长锦吩咐车夫。
密室的事,他是在年前发现的,祁修慎这几年收了大量**,最后却莫名消失了,他派人小心翼翼的盯着,又冒险到祁修慎的房里搜查过,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最后还是偶然在祁长生的房间里发现了机关。
他查清了一切,却没想好怎么处理,设想了几种计划,却都觉得不妥,最后还是和映初商议再三,才决定嫁祸给宸亲王。
他们整个计划都在冒险,每一步都在算计人心,比如明帝对宸亲王的心结,比如二房会往沐暖晴的别苑转移金银,比如明帝会顾忌祁国公而不过分追究祁家。
计划实施之前,祁长锦和映初心里都没有底,事实却比他们预想的顺利。
现在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最终的结果。
“听说丞相夫人数次进宫求见太后,太后却避而不见,去求太皇太后,倒是见着了,但却以不插手朝政为由将她打发了,只允许她去天牢里见了侧妃沐氏一面。”
带消息过来的是清和,他某些时候,消息之灵通,不比祁长锦差。京城的消息他几乎无所不知,就连宫里的消息,有不少他都能弄到。
映初知道清和用她给的资金,和祁长锦的人脉为基础,在京城发展了一个不小的消息网,一开始她还过问了几次,后来见他弄得得心应手,就没再过问,也不知道他的组织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不过看起来只好不差。
清和与映初说着话,花彧就在一旁捧着一碗冰镇雪梨汤喝,喝完之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花家的冰窖不大,冰块要省着点用,在祁家却能随便想用多少用多少。
“那个沐侧妃,以前还欺负姐,这次她算是倒了大霉了!”花彧撇嘴道,“依我看,沐侧妃不像是有那么大胆量贪墨几十万灾银的人,八成是给宸亲王顶罪了!”
清和冷笑一声:“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但谁让宸亲王是太后的亲儿子,皇上的亲弟弟呢,不找个人顶罪,难不成真砍了他?”
“宸亲王真不是个好东西!”花彧骂道,“幸好姐当初没有嫁给他,像他这种遇事就让女人顶罪的男人,简直畜生不如!”
骂完后又兀自得意道:“还是姐有眼光,毫不犹豫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