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泽没有否认,眼中怨毒之色更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本王的孩子,归根究底是被你害死的!”
映初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李沧泽眼里,他从来没有错,有错的都是别人,就算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也是被别人逼的,他错的心安理得!
“宸郡王,你以为别人都看不出你在打什么算盘吗?”映初非常直接的拆穿她,“天佑金锭案,让王爷损失惨重,再来一个丧子的遭遇,太后必然心疼于你,在皇上面前极力为你争取权益,弥补你的损失。”
映初在李沧泽可怕的眼神中,字字清晰的道:“不仅如此,沐丞相不日就会抵达京城,他的宝贝女儿小产,沐丞相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不管是报复在祁家人身上,还是找皇上讨‘公道’,王爷都乐见其成。”
“最让王爷感到痛快的,大概是陷害成功,我花映初八成要为此赔上Xing命,就算侥幸不死,沐暖晴也会恨毒了我,不惜一切代价找我复仇。”映初高高扬起唇,笑意恶劣,“只可惜王爷的陷害失败了,不仅白白牺牲自己亲骨肉的Xing命,还让别人看到你的狠辣心肠,我都替王爷觉得不值呢。”
李沧泽额头青筋蹦起,花映初聪明的就像一个怪物,非常善于揣度别人的想法,越是与她接触,就越觉得惊叹和忌惮,还有求而不得的怨恨。
如果花映初肯相助他,他何愁大事不成?偏偏她不识抬举,总是与他作对!
李沧泽的手指蠢蠢欲动,杀意就快要占据理智,将花映初掐死!
映初看出他即将失控,暗暗戒备的将金针和毒药扣在手心里。
“映初!”祁长锦的声音从宫门外传进来,目光穿过长长的通道,冷冽的投射在李沧泽身上。
李沧泽的杀意骤然瓦解,阴郁嘲讽的瞪视回去:“祁长锦,你现在已经沦落到成天跟在一个女人身后做护卫了吗?祁国公和西疆万千将士若知道你堕落至此,恐怕会羞愧的抬不起头!”
“我祁长锦保护自己的女人,有何可羞愧?”祁长锦语气淡淡的反击道,“若是像王爷一样拿自己的女人顶罪,害得妻儿Xing命不保,才真要无颜面对世人!”
宫门的守卫都把头一低,恨不得自己是聋子,听到这样的话,宸郡王还不记恨死他们?
李沧泽一双眼睛异常阴鸷:“祁长锦,你再敢诽谤本王,莫怪本王不客气!”
祁长锦唇角微挑,曾经的宸亲王地位高于他,他尚不把他放在眼里,何况如今的宸郡王,已经是少了一半爪牙的病老虎。
李沧泽见他与花映初如出一辙的嘲讽神情,心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映初嫌他气的还不够,临走之前还要刺激他一下:“宸郡王,以后这种阴损又拙劣的伎俩还是别拿出来献丑了,否则小心日后无子送终!”
李沧泽眼前发黑,嗓中涌出一股腥甜,被他硬咽了回去。
映初走出宫门,与祁长锦登上马车,返程回府。
祁长锦听映初讲了寿Chun宫中发生的事,眼神变得冰冷,他见识过李沧泽有多冷血无情,这一回又被刷新了更深的认知。
他无法理解和接受李沧泽的行事,追求权势没什么不对,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和良知,与畜生又有何异?
“李沧泽手中绝对还有神药,”映初突然想起来,提醒祁长锦道,“日后若有机会杀他,一定要将他斩首,否则他就不会死。”
祁长锦记在心上,而后了然,李沧泽既然有神药,沐暖晴就不该会有滑胎危机,这显然是针对映初的一个陷阱,映初又怎么会不警惕。
李沧泽大概也知道瞒不过映初,所依仗的不过是谋害胎儿的手段足够隐秘,连太医都蒙蔽了。若是映初医术差一点,或是观察力弱一些,李沧泽有很大几率能得逞。
“映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祁长锦道。
映初没问去哪里,直接点头:“好!”
祁长锦吩咐车夫改道,去往城西的方向。
行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马车才停下来。
映初踩榻下车,看到前方挂着写有“绿林坊”三个大字的红漆招牌,眼中露出惊异与好奇的神色。
城西绿林坊,是燕京城最杂乱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其中不乏粗鲁彪壮的镖师,刀口舔血的杀手,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江湖刀客。
朝廷曾对这个地方清剿过数次,后来发现这些人逃出绿林坊,分散到整个燕京城,闹出了不少事情,严重影响了京城的秩序,后来就索Xing不管了,默认了这个混杂之地的存在。
毕竟燕京城占地何等广阔,牺牲一小块偏隅之地,换来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