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积雪已经能没过脚腕。
二房的请帖发出去不少,不过观望的人多,不少人都找借口推了,因为下雪,又有两家也临时推了,最后答应来的除了周家、沐家和宸郡王府的人,也只有无足轻重的的几家。
祁周氏为此生了一顿闷气,暗道等二爷重新发达了,再叫这些见风使舵的人好看。
李沧泽和沐暖晴提前到了祁国公府,祁修慎带着一家人在门口迎接。
李沧泽和祁修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客气的寒暄。祁周氏和小周氏也一人拉着沐暖晴的一只手,嘘寒问暖,态度亲热的不得了。
沐暖晴消瘦了不少,抹了厚厚的脂粉也难掩脸上的憔悴,小产之后她一直在休养,身体却一直时好时坏,而且以后再难有孕了。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在王府还能有什么前途?她现在只是个贵嫔,也许一辈子都只能是嫔了。若不是有沐家和祁家,或许王爷再也不会再看她一眼,后院的那些女人会将她生香活剥掉。
所以沐暖晴尽管心里恨得要死,脸上还要对祁周氏她们露出笑容,假装她们没有害过她,假装自己仍然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沐王妃。
有别的客人来了,祁修慎去接待,李沧泽便带着沐暖晴到荣禧堂见老太君。
荣禧堂的小厨房中午熬了暖身的大骨汤,老太君特意叫祁长锦和映初来喝,午后,祁长锦出门办事去了,映初便留下来和老太君下棋。
她们下了一个多时辰,一盘棋还没下完,李沧泽和沐暖晴就来了。
他们人走到房里了,映初还低头思考着下一步在哪落子,头都没抬一下。
映初身上披了一件老太君的暗紫色绣卍字纹披风,并不适合她这个年龄的色彩,系在她身上却没有一点压不住的感觉,反倒显出别样的贵重。
这落到沐暖晴眼中,又成了一个让她痛恨的理由,自己水深火热,一日比一日憔悴的时候,这个贱人却越来越亮眼,一个小门寒户的贱种,倒越来越像个贵妇人了!
“多谢宸郡王还惦记我这个老婆子,”老太君道,“大雪下的这么大,王爷差遣个下人过来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李沧泽笑道:“本王有一阵子没见老太君了,理当亲自来看望。老太君看起来气色红润,有映初这个神医在,老太君的身体越来越康健了。”
老太君听他直呼映初的名字,眉头皱了皱,道:“是啊,多亏长锦给我娶了这个好孙媳,这是我祁家的福气。”
李沧泽就像没听懂她的暗示,视线移到映初身上,问:“你的伤可好些了?”
映初这才把目光从棋盘上抬起来:“不劳宸亲王挂心。”
李沧泽道:“看你说话中气十足,看来是大好了。暖晴小产后身体一直不好,本王想请你为暖晴把个脉,还望你不要推辞。”
“王爷,妾身……”沐暖晴想拒绝,但被李沧泽看了一眼之后,只能闭上嘴。
映初连托词都懒得说,直接道:“想让我给她看诊?王爷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你!”沐暖晴气极,“花映初,你太狂妄了!”
李沧泽眼中沉光一闪而过,道:“或者你希望太后开这个口?”
映初嗤笑一声:“那就等太后开口再说。”
她这几天虽然没进宫,但是宫里的事却不是不知道。
太皇太后身体一有好转,就开始找太后的麻烦,她脾气再好,也容不得有人把手伸到熙和宫,太后在整个后宫妃嫔面前,处死熙和宫那么多奴才,陪着她几十年的孙姑姑也死了,太皇太后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太皇太后真发起怒来,手段比太后要狠的多,不仅太后宫里的奴婢几乎全给孙姑姑陪葬,连太后本人都被关在佛前抄经书。
太后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来刁难她。
李沧泽眼里凝聚起一团怒气,不过很快又散了,点头道:“好,那我只好改日进宫去麻烦太后一次了。”
映初当着老太君和屋里下人的面,削了李沧泽的脸面,他却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一直跟老太君说着无聊的话题。
老太君做不到像映初那样不给他脸,只能打起精神应付他。她今天本来就没午睡,没过多久就露出了疲态。
映初看出来自己不走,李沧泽是不会走的,于是起身告辞。
离开荣禧堂,走到没人的地方,李沧泽从后面追上映初,猛的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将她扯进旁边的墙角里。
莲风想叫,被李沧泽的一个侍卫点住Xue道,只能一脸焦急的看着。
沐暖晴气的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