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丧钟声敲响,沉浸在睡梦中的燕京城立刻被惊醒。因为太后病重的消息,家家户户都准备好了白麻,这时候连忙都将白绫挂在大门的门头上。
很快,太后驾薨的消息传出,所有人都震惊,原以为是病重的太皇太后薨逝,没想到竟是太后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朝臣与命妇很快都穿好丧服,入宫奔丧。映初也披着麻布,和一群宫妃们跪在寿Chun宫里,做出满脸悲切的样子。
祁长锦进入寿Chun宫的大门,一眼就从众多哭的伤心欲绝的宫妃和命妇中,认出了映初的背影。仿佛是心有灵犀,映初很快就回过头,目光丝毫不差的与他对上。
只是半个月没见,两人却都感觉像是过了几个Chun秋那么长,视线相对,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思念和激动。
等祁长锦在太后灵堂前磕过头,两人寻了个机会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见面。
“映初!”祁长锦一把将映初抱进怀里,清冷的声音染上情意,“对不起,让你在宫里这么久!”
“为什么要道歉?”映初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祁长锦怀里是她熟悉的温度,习惯了晚上缩在怀里安睡,这些天有些孤枕难眠,这种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祁长锦没有回答,微凉的唇在映初耳廓上落下一个轻吻。如果他能够强一些,强到谁也不敢无视他的意思,映初就不用辛苦讨好谁谋算谁,任何人都别想让映初离开他身边!
虽然不舍,映初还是推了推祁长锦:“快放开我,让人看到不好。”
祁长锦收紧手臂重重抱了她一下,才松开她。
映初退开一步,让寒风将脸上的热意吹走,问:“老太君和安茹可好?彧儿和清和有没有看过我留的信?”
“祖母和妹妹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祁长锦道,“彧儿习武很刻苦,清和让我有机会见到你时,给你带句话,他会看紧璧玉母女的。”
映初解释道:“你要忙着大事,没有工夫注意璧玉这种小人物,所以我让清和多留心。”二房翻身之后,要新买一些奴婢,这是清和安排人手混进去的好机会,相信以清和的能力,轻而易举能够办成此事。
“我明白,”祁长锦道,“我相信你的安排,你不用和我解释任何事。”
映初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明媚的笑容。
“对了,李沧泽有没有什么异动?”映初问道。
“没有,”祁长锦道,“你说的那几个密道出口,我都派人看着,李沧泽除了上次派陈奇出来,就再也没有别的行动了。”
“这不可能啊,他绝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映初蹙眉想了想,“也许,密道可能还有别的出口!”
她所知道的,是以前的密道,一般人为了保证密道的隐秘Xing,轻易不会再对密道改建,但是也难保没有万一。李沧泽或许就修改了密道,也或许,他原本就没将所有密道出口都告诉她。
映初面色突然一变,道:“糟了!李沧泽到现在还没进宫,可能已经逃走了!”
祁长锦神情也微变:“我立刻出宫!”
“只怕已经晚了,”映初懊恼道,“太后驾薨的消息一传出,他大概就立刻逃了,现在应该已经逃出京城了!”
“我派人在城里城外搜寻,就算抓不到人,也要找到一些线索!”祁长锦道。
映初点点头,不管怎样,能给李沧泽的逃跑造成一些阻碍也是好的。
“我走了,你在宫里一切小心,等我的消息!”祁长锦说完,快速离开了。
映初回到跪灵的队伍里继续抹眼泪,心中则飞快的转着念头。
李沧泽如果真的逃出京城,那就是天高任鸟飞了,他心心念念皇位这么多年,在外肯定有隐藏的势力,军队也不可能没有。他若是成功联合西域、北疆和朱黎国,那天下大乱就不远了!
果然,直到中午,李沧泽也没到太后的灵堂前来,过了晌午,就有消息流传开,皇上开恩,许宸郡王入宫拜祭太后,然而传旨的人到了王府,却无人接旨。禁军将整个王府搜查了一遍,都没找到宸郡王的影子,他竟然不顾生母亡故,畏罪潜逃了!
一时间,宫里宫外全都哗然,李沧泽谋逆造反的罪名确凿无疑,明帝下了通缉令,全力追拿判臣李沧泽!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个月,李沧泽仿佛鱼入大海,踪迹全无。而太皇太后终于没熬过这个年底,离除夕还有十天时,在大雪纷飞中阖上了双眼。
京城的这个年过的异常清冷,所有人的心情就像这个冬天一样,雨雪连绵,终日难见到太阳。
除夕当晚,祁老太君在荣禧堂办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