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璧玉和林嬷嬷的谈话就传到了映初耳中。
映初打赏了来报信的丫鬟,吩咐她有情况再来报,这丫鬟高高兴兴的领了赏,就悄悄的返回了西院。
“这个璧玉真是恶心!”杏雨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里的厌恶,“一边算计着二少爷,一边还惦记着将军,奴婢长眼睛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小姐,那个贱人还是不要留了!”好脾气的莲风都被气的够呛,直言要杀了她。
映初心里亦有杀意,面色却很平静:“暂且不急,她越是不择手段,二房才越不得安宁不是吗?她们自己闹得欢,才没精力来招惹我们。”
两个丫鬟这才不说话了。
璧玉的事不值得她烦心,映初让人留意着祁安瑶,这丫头贪慕虚荣,喜欢炫耀,若是和八皇子的事成了,她必定会忍不住找人说。
果然,没过多久,就从祁安瑶的贴身丫鬟口中流传出一个消息,八皇子答应了这门婚事。
两国之间联姻,必须有皇帝的赐婚才作数。祁长生催促八皇子早日向皇上请求,八皇子却要先写封信送回国,向父皇与母妃说明之后,才肯奏请明帝。不过为了证明他的诚意,八皇子将一块刻有他名字的玉佩送给了祁安瑶做信物。
如此,虽然婚事还没确定下来,八皇子和二房的人俨然相处成了一家人,来往非常频繁。
又过了几天,第三次去周家接小周氏的祁周氏和祁长生,终于成功把她接了回来。小周氏回来的风风光光,面子十足,祁周氏心里则怄的半死,婆媳俩的关系表面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两人心里却都扎着一根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一条心。
如雪早晨去后花园采了新开的梅花瓣,回来时看见映初和祁安茹在晒太阳,就随意的提起南墙角一棵半死不活的梅树,今儿终于开花了。
祁安茹立刻来了兴趣,央着映初陪她一起去看。
她有孕后越来越小孩子脾气,想一出是一出,而且变得特别黏映初,只要映初在家,她早晨就过来,一直能待到天黑才走,根本不管自己哥哥黑沉的脸色。
“姐姐,你都跟我说多走走对胎儿好,你就陪我去走走吧。”祁安茹摇着她的胳膊撒娇。
映初其实一边在晒太阳,一边看着院子里晾晒的药草,这些药草有的需要半个时辰翻一遍,有的需要三刻钟,有些金贵的翻身的时候还必须谨慎小心,她并不放心交给丫鬟做,向来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不过被祁安茹一央求,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让丫鬟先把药草端回房间,就陪她出门了。
祁安茹一路嬉笑着和映初说着闲话,嘴巴一刻都停不下来,笑容也一刻都没从脸上消失过,仿佛她已经从被欺骗的恋情里走出来了。
若不是映初看到过她半夜躲在被窝里哭,几乎都要被她骗过了。
祁安茹正说到自己昨晚做了个滑稽的梦,自己把自己逗的直笑时,前面突然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她们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丫鬟坐在路边,把脸埋在膝盖里,哭的浑身发抖。她似乎哭的太伤心,连她们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你是何人?”祁安茹道,“你为何躲在这里哭?”
那丫鬟惊慌的抬起头,然后连忙跪在地上:“奴婢叩见大少夫人,三小姐,奴婢是玉姨娘房里的小梓,二少夫人命令奴婢采集一瓶露水,可是这么冷的天根本没有露水,二少夫人根本就是故意刁难。奴婢无法交差,回去定要被二少夫人打死了!”
玉姨娘便是璧玉了。
祁安茹皱眉:“你既然是玉姨娘房里的,二嫂怎会让你来采露水?”
“二少夫人说自己房里的丫鬟都有事情忙,”小梓可怜巴巴的道,“自从二少夫人回来,玉姨娘房里的奴婢,都被调用了一遍,前天小悠就因为没完成二少夫人指派的任务,被活活打死了。”
祁安茹眉头皱的更紧,依她以前的Xing子,肯定要发怒,不为这些丫鬟出头,也要对小周氏狠狠说一顿难听的话。不过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头看向映初。
映初神色淡漠:“玉姨娘包括她房里所有人,都是二少夫人的奴婢,她肯使唤你,是你的福气和本分,你不想着为主子办好差,倒会躲在这里偷懒,还敢背地里说主子的不是,看来府里的规矩,你都白学了!”
小梓大惊失色:“奴婢不敢!奴婢……”
“来人,把这刁奴押到二少夫人面前去,”映初道,“把她说的话转述给二少夫人听。”
“大少夫人饶命!”小梓大叫,“奴婢不敢了,求您饶过奴婢一次,奴婢真的不敢了!”
祁安茹看着小梓被两个婆子押走,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