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林嬷嬷从外面走进来,大声道:“奴婢的确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以前畏惧二少夫人的威势,不敢说出来,现在玉姨娘的孩子已经没了,奴婢没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舍弃奴婢这条命,也要把二少夫人的恶行说出来!”
“你这个贱奴!”小周氏色厉内荏的骂道,“你收了花映初什么好处,竟敢污蔑我!”
林嬷嬷怀着必死之心,丝毫不畏惧的瞪着她:“奴婢的女儿刚刚小产,如果真是大少夫人害的,奴婢又怎么会帮着她污蔑你?今天玉姨娘去花园之前,吃了一碗你派人送来的Ru鸽汤,结果没一会儿就小产了,你敢说不是你害的?”
小周氏的确送了Ru鸽汤去,但她又不傻,明着送过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下药。
“我是送了Ru鸽汤,但是我没有动任何手脚!我自己都吃了一碗!”小周氏道。
林嬷嬷冷冷的笑了:“奴婢就是知道你吃了,所以才放心的给玉姨娘吃,却没想到会害了她!小周氏,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证据吗?你派丫鬟紫苑去芦草堂买了落胎药,只要派人去查,就能查到!”
小周氏脸色终于变了,急声反驳道:“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林嬷嬷朝祁周氏和祁长生磕了几个头,哭泣道:“奴婢和玉姨娘只是低微的奴婢,不敢求二夫人和二少爷做主,但是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二少爷的亲骨肉啊!他还没出生,就这么枉死了,求二夫人和二少爷查明真相,为小少爷报仇啊!”
她说完,就一头撞到墙壁上,顷刻间头破血流,她断气的最后一刻,目光朝西院望了一眼,只要扳倒小周氏,璧玉就能安全的在二房活下去了。她相信大少夫人让那个丫鬟传给她的话,会饶璧玉一条Xing命。
祁周氏惊的后退了一步,小周氏则脸色刷白,林嬷嬷以死明志,这件事想善了根本不可能了!
老太君沉着脸色,道:“看来这件事的确有隐情,祁家的子孙不能白死,周氏,你派人隐瞒身份,去芦草堂查一查!”
“好!”祁周氏恨恨的看了小周氏一眼,立刻派人去了。
祁长生则大吼道:“来人,把紫苑抓过来!我要亲自审她!”
小周氏的脸色更白,几乎站立不住。
不久,紫苑被押过来,她起初宁愿挨打都不肯承认,但是去芦草堂查证的人回来,说明林嬷嬷没有撒谎,确有其事时,她也受不住板子,承认受小周氏指使的事。
祁长生啪的给了小周氏一巴掌:“贱人!枉我对你这么信任,你竟然干出这么恶毒的事!”
小周氏被打的一个趔趄,然后慢慢站直身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反而不害怕了。
“那不过是一个孽种!”小周氏大睁着眼睛,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们夫妻多年,我处处为你着想,一颗心都掏给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孽种打我!”
“这么恶毒的心,不要也罢!”祁长生叫道,“娘,我要休了这个蛇蝎毒妇!”
周氏和小周氏早就起了嫌隙,恨她害死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孙子,想也不想就答应:“好,休了她!娘再给你娶一个贤良的媳妇!”
小周氏怒极冷笑:“想休了我,门都没有!你们去问问二爷,看他同不同意!”
二爷看中周家的势力,在这个纷乱的时期,是绝对不可能跟周家翻脸的。
“你!”祁周氏也突然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不休了你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来人,把这个贱妇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两个仆妇走过来,低声道:“二少夫人,请吧。”
小周氏怨恨的扫了一圈屋里的所有人,目光最后停在祁长生脸上,见他神情中全是厌恶憎恨,全无半点往日情分,心中失望痛恨之极,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
等祁周氏和祁长生也气冲冲的走了,映初微微勾起唇,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下人进来将林嬷嬷的尸体拖走,像她这种胆敢在主子面前自尽的奴才,都是要扔到乱葬岗,死无葬身之地的。
映初道:“为林嬷嬷准备一口薄棺,寻个地方安葬吧。”
林嬷嬷帮着璧玉作恶固然可恶,但念在她一片爱女之心,映初也不愿跟一个死人计较。
老太君也没有反对,林嬷嬷到底是侍候她多年的老人,她心里还是念着一点情分的。
“二房的人从来不知道消停,”老太君不愉道,“他们迟早把自己折腾散了。”
映初道:“祖母无需为他们烦心,随便他们如何,只要不来招惹我们就好了。”
老太君点点头,祁周氏近来的确很少来烦她了,让她耳根清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