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夜之间,京城里就传遍了流言,声称八皇子朱风擎是被人陷害,根本没有参与那一夜的动乱,七皇子的伤残也与他没关系。
茶馆酒肆里常有书生高谈阔论,主张朝廷应该还八皇子清白,维护与朱黎国的邦交,如此等等。
平叛大军还没赶到前线,北地城池接连失守,北胡趁火打劫,西疆大兵压境,百姓们惶恐不安,生怕朱黎国也打过来,于是那些言论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
祁修慎联合一干朝臣向明帝上奏,力保朱风擎,也得到不少大臣的支持,其中以保守顽固的老臣为数最多。
朝廷中风声鹤唳,映初的日子反而清闲下来了,除了每隔一段时间进宫给皇后看诊,隔三差五去济仁堂跟随何老学医,其他时间就待在府里“养胎”。
到了四月份,祁安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她以照顾映初的名义搬进凌云居,平常只在院子里活动,不到必要的时候,一步都不踏出院门。
祁安茹在院子里散了几圈步,看见一只白翅隼落在墙边的枝头上,惊喜道:“哥哥来信了,快去取!”
扶着她的一个丫鬟连忙跑过去抓住白翅隼,取下竹筒里的信笺。
祁安茹正打算拿着信笺去找映初,映初已经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了。
展开信笺,两人一起把信看完,信的主要内容都是问候家中三人,简单提了下自己的近况,最后才稍微提了一下,刚刚结束的一场对战大获全胜,收复了一座城池,叛军退军十里。
祁安茹欣喜道:“太好了!哥哥他们又打了胜仗,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平定叛乱,班师回朝了!”
映初笑了笑,战事才刚刚开始,李沧泽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胜的太容易,她反而担心对方耍诈。
“这场大捷的消息传回朝廷,至少能让大家心里安定一点,”映初道,“前几天西疆告急,恐怕很多人夜里都睡不好觉。”
西域很会挑时机,祁长锦率领大军与叛军交锋,正脱不开身的时候,他们突然朝西疆发动猛攻,幸好老国公早有准备,守住了防线,然而也只能被动守城,没有能力主动出击。
祁安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她成天待在家里,也听说西疆战事非常激烈,比北疆打的更厉害,祖父一把年纪,没有哥哥在旁辅助,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自从哥哥走后,二房那对父子就越来越嚣张,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一个劲的扯后腿,成天上蹿下跳的忙着救朱风擎,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映初打断她的思路,笑道:“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你去小憩一会,今天做一桌好菜,庆祝一下。”
“好。”祁安茹明白嫂子不想让她烦恼太多,就乖乖的点头,回房里去了。
映初又将祁长锦的信一个字一个字的又看了几遍,小心的折好,放进一只专门放信笺的木盒里。
她正准备回信,杏雨突然脸色发白的来告诉她:“小姐,不好了!珍妃娘娘摔倒了,太医说有小产的征兆!”
映初猛的从书桌后站起来,急声道:“快备车!”
荀飞星有喜的时间比祁安茹还早,肚子早就显出来了,映初知道她瞒不了几天了,却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暴露出来。
映初匆忙赶到星辰宫,明帝、皇后和董皇贵妃都在,院子里跪着一个妃嫔,眼睛都哭肿了,正瑟瑟发抖,恐惧到了极点。
映初扫了她一眼,认出是近来非常受宠的黄美人,正是害荀飞星摔倒的罪魁祸首。她见过黄美人几次,这人有些小聪明,但却没什么城府,心肠也不算坏。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被人当了枪使。
脑中一瞬间闪过这些东西,映初脚步丝毫不停的越过黄美人,走到明帝几人面前,匆匆行了一礼,道:“皇上,让臣妾进去看看珍妃娘娘吧!”
“花氏,你还有脸来!”董皇贵妃厉声道,“你和珍妃走的这么近,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孕的事,竟然帮着她一起隐瞒,你们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言外之意,是怀疑荀飞星怀的不是龙种,她们才藏着掖着。
映初看都不看董皇贵妃一眼,道:“皇上,救人要紧,晚点臣妾自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明帝沉着脸盯了她片刻,道:“准了。”
映初立刻就快步往房里走。
董皇贵妃还不死心的道:“皇上,她们分明有见不得人的事,没弄清事实真相,怎么能救那个……”看着明帝的脸色,她把“孽种”两个字咽了回去。
皇后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心里气的恨不得杀了珍妃母子,脸上却是一副贤良的样子,道:“救人如救火,事情晚点再查也来得及,珍妃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及。万一真有什